有人敲打着木头制成的围栏。
邦、邦、邦传来。
褚玉皱眉,难不成这附近还关着其他人不成?
转念一想这里是天牢,关着别人也不奇怪。
不可能真的腾出空得单独给他们。
半夜里这声音就消失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再传来。
褚玉索性也就没有再去管这件事。
*
缑亢寰坐在椅子上望着兽笼里已被分解的身体,饿了三天的鬣狗在分食血淋淋的躯体,没由来地他感到一阵烦躁。
缑亢明跟缑亢羽失踪至今已有一月,掘地三尺都没能将人找出来。
甚至消失得无影无踪,缑亢寰甚至怀疑他们是否已经出了北蛮。
本想让恪杉内斗,他寻机吞掉恪杉地盘,但不曾料到,恪杉的内乱结束得如此之快。
起兵夺权,跟他多么相似。
他甚至对巴红阙起了好奇心,派人去恪杉表示祝贺,对面压根不给他面子,迅速同他划清了界限。
如今北蛮只能应付当下大齐的军队,分不了心去管恪杉。
新来的将领叫什么来着?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叫展策。
用兵中规中矩,望山城出乎意料的难攻。
缑亢寰目光四处游离,瞧见两名宫娥拿着新摘下来的紫藤花走进来放在花瓶中,艳丽的紫藤花瞬间刺痛他的眼睛。
他快步走上前去,摔碎花瓶,吓得宫娥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阿达饶命!阿达饶命!”
他转身离开斗兽场,路过缑亢明先前住的院子,他推门进去,又是满目娇艳的紫藤花,紫色的花瓣在风中飞舞。
他走到紫藤花树下,洋洋洒洒地花飘落,恍惚间他见到曾经的自己在这院子里欢笑,哥哥就立在旁边笑着,他的母亲拿着大齐的拨浪鼓在逗他开心,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他以为在这院子里,他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甚至一度以为他也是大齐人,直到他走出院子,外面的人笑他,欺他,辱他,说他是个身上流有大齐血的杂。种。
他被人推进铺满紫藤花的水池中,大王子带着其他北蛮的公子少爷朝他扔石子儿,旁边盛开的紫藤花静静浮动,刺得他心都疼了。
后来缑亢明的眼睛瞎了,他认为是活该。
他曾去找过死掉的父亲,求他住持公道,但那个沉迷酒色的混账顶着通红的鼻头,酒气熏天,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骂。
——一个混血的杂。种,要什么公道,你要怪就怪你娘是个大齐人!
他恨急了,偏偏他的母亲像个什么事都没有,整日待在院子里。
明明他身在北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