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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媒婆当真是无愧于“长舌”的名号,果然第二日,就有邻居赵大娘来叶家。
明面上说是找李荷花,可对叶如意极为热情,拉着她的手坐在火炉边上就再没松开,直到叶满仓砍柴回来,叶如意才终于以帮他整理柴火为名松开了。
李荷花昨夜便将叶如意交代的事儿说给叶满仓听了,对于花两个铜板换来自家闺女好名声一事儿,他自然是乐意的,见状也没多说什么。
好容易熬到午食,赵大娘终于走了,可紧接着孙家婶子提着一小包馓子来了,口中还念叨着“多子多福,多子多福”。
叶如意心里虽然明了,却还是觉得好笑,以往这些人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却主动往前凑,只因着那个不知真假的“福星”。
当第二日,叶满仓去城里送柴后,沈墨来找叶如意时,叶如意才终于确定,她“旺夫旺家”的话,怕是已经传遍了。
沈墨脸色极为不善,大抵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装了,见到叶如意第一眼,便望着她道一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何种主意,你当真以为我信你那些流言蜚语?”
“沈公子。”叶如意笑眯眯道,“你相信与否,对我而言,真不重要。”如今,她身上有痣,脚上有疤一事,村里人都知道了,往后沈墨便是再如何编排她,怕是也无人信了。
众所周知的事,需要你再来和大家强调一遍?
沈墨自然知晓叶如意的意思,脸色越发难看:“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自证清白?”他乖戾望着她,“那一日,你赤身裸体缩在秦御的怀里,我带来的人可是都看见了!”
“那你便对乡亲们说啊!”叶如意一挑眉,“刚好你说了,让村正将那秦御找来,当着大伙面,让他对我负责,你放心,这次,我指定嫁!”就怕沈墨没这个本事。
再者道,那村正前不久才得县令召见,夸他待民良善,给乡民发放物资。那物资,正是秦御给村正的聘礼所换!
沈墨定然也听说了这点,知晓村正不会将这件事弄大,又瞧见此刻叶如意一番期待模样,脸色一沉:“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子,这般下贱!”
“沈公子这话,我大差不差送与你!”叶如意朝着一旁空荡荡的村道上忘了一眼,村道那边,便是沈墨和黄淑仪私通的柳林,此刻那里已是一片枯枝,尽是败景。
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沈墨脸色登时一变,却很快定了下来:“不要以为我便没有其他法子,叶如意,书院先生惜才,为我说了不少情,待得明年会试后,我定会一举夺魁,届时,你还有你叶家,最好自求多福!”扔下近似威胁的一句话,他转身便要离开。
“你若是参与会试,定会一举夺魁的。”叶如意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很轻。
沈墨听见了,停下了脚步,只当她在示弱,讥讽一笑:“怎么,如今倒是想着上赶着巴结……”
话没说完,便已被人打断:“所以,我更不能让你参与会试了……”会试之后,他便是进士,领皇粮,入京城,上殿试,再返乡,便是准驸马了。届时,他若真的记恨叶家,那叶家便全完了。
“你说什么?”沈墨皱眉。
“没什么。”叶如意笑笑,扭头便望家里头走。
沈墨见状,也只当她那句话是在恭维自己,嘲讽一笑,也转身离开。
叶如意回家坐了一会儿,便换上了厚棉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了门,揣着那纸书信去了一趟隔壁李家村的李勤家。
李勤,正是率先在麒麟书院宣扬沈墨与人私通的那人,与沈墨不和已久。
叶如意也没进李勤家门,只将书信放在他家门口的门缝中,又大力敲了几下门,便躲在一旁的角落瞧着。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一个瘦削如猴的男人走了出来,倒是穿着一袭长衫,那长衫叶如意是识得的,正是麒麟书院的衣裳,想来这便是李勤了。
李勤四处环视一眼,什么都没瞧见,一扭头便望见掉在地上的一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