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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是当初沈墨写给黄淑仪的。
秦御驾马离开杏花村那一日,掉落出来的,正是这一纸书信。
初时只当他无意间落下的,可后来叶如意仔细琢磨了好久,秦御这人办事素来严谨,滴水不漏,定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加上如今黄家已经搬走,杏花村的流言蜚语也传不了多远,这才将书信留下,也算给她个护身符。
那男人,想来对她也不算太坏了。
杏花村的人虽识字的不多,可沈墨这事儿却是从书院闹起来的,那书院可都是文人雅士,认字迹、看文采也能瞧出端倪。
叶如意方才也不过只是说说罢了,岂会真的任由沈墨毁了自己的清白?她可不愿在同一人手上栽倒两次。
“如意,方才瞧见你在门口,和谁说话呢?”外屋,正围着火炉缝棉衣裳的李荷花随意问着。今年的冬比以往都要寒一些,叶满仓的棉衣也有些穿实了,她衬着风雪还没来,赶紧把新棉衣做出来。
“……”叶如意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出里屋,“娘,刚刚沈墨来找我了。”
“什么?”李荷花也惊着了,手上针线活都停了,抬头望着她,“那男人找你来做什么?”自从听说沈墨和黄淑仪有私情后,她一直瞧他不起,如今见他竟还敢上门,自然心里不高兴。
“沈墨在书院里出了些事情……”叶如意将方才沈墨所说的一五一十说与李荷花听。
李荷花听完静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报应啊!”
“可不是,娘。”叶如意正在思忖着如何将沈墨知晓自己私密的事说出来,李荷花却已经率先开口了。
“如今咱家和他沈家可是老死不相往来,他怎得还敢上来请你给他作证?如意,你莫不是还对他有情?”
“没有!”叶如意飞快摇头,“我便是此生再不嫁娶,也绝对不会与他有任何瓜葛!”
“你能这么想,你爹指定欣慰死了。”李荷花笑了笑,低头忙着手上的针线活。
叶如意迟疑一下:“……娘。”
“嗯?”
“那沈墨……知晓一些事,凭着那些事来威胁我给他作证。”
李荷花脸上笑容没了:“他知晓些什么事?如意,难不成你……”
“我没做过对不起祖宗的事!”叶如意匆忙道,“你还记得上次王二癞子说知晓我胸前有块红色胎记一事?”
“自然,咱与那王二癞子素无瓜葛,谁知道是谁陷害你告诉……”李荷花声音戛然而止,她望着叶如意。
叶如意点点头:“是沈墨。”
“那沈墨……瞧过你身子?”
“当然不是!”叶如意无奈,“娘,我以往也不懂,只想着既与沈墨定亲,便同他说些体己话,便连女儿家的一些私事说与他听,哪想他这般卑鄙……”
“是这般啊!”李荷花松了一口气,“这事儿确是棘手,若是他真将你的私事道出去,怕是辱你清白……”
“可不是!”叶如意凑到李荷花身边,讨好一笑,“所以,娘,还得恳请您一件事……”
午后。
午憩过的李荷花裹紧棉袄,袖口里塞了一包糖果子朝村里林媒婆家走。这林媒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不少姑娘小伙都是这人说成的。可这人还有个外号“林长舌”。
林媒婆当真是长舌妇,哪家姑娘有个什么怪癖,经她耳朵,指定村里都知道了,可偏生她又会说,这坏的都能说成好的,也就没人追究她长舌了。
“林嫂子!”李荷花走进林寡妇的院子,屋门紧关着,里面漆黑一片。
“谁啊?”林媒婆也是捂得极厚,走到门口瞧了眼,而后打开门,“这不是李家妹子,快进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