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一说……
秦御第一次恨自己多言,如以往一般,碰见林寡妇打个招呼便离开、沉默寡言多好?何必多说话?给叶如意寻男人?分明是给自己添堵。
尤其此刻,话也提出来了,林媒婆也是好心的给叶如意寻摸男人,甚至还寻摸了个知府公子,他怎能拒绝?难道说方才只是玩笑之言?
当下,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沉闷闷的喘息都沉重几分,脑子里尽是那日夕阳西下,那女人和陈熙一块归来的身影。甚至……还想到那女人依偎在陈熙怀中软语轻言的模样,仅是想到,心里都一阵不悦。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舒缓了一下心思:“敢问林婶子,你如何得知……叶姑娘喜好那儒雅之人?”话,不自觉便从嘴里溜了出来。
林媒婆一顿。
秦御的心都跟着提起了几分。
所幸林媒婆并未多疑,想了想道:“大抵是早先时候了,叶丫头自己亲口说的啊!”
“她亲口说的?”秦御眉心微皱,心里大石头越发沉重了。敢情她心里早已有了心仪的对象了。
林媒婆点点头,将原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来:“别看叶家不富裕,叶满仓也是糙汉子,对叶丫头可不薄呢,以前杏花村也有个草堂子,有个退下来的老教书先生,叶满仓就把叶丫头送过去了,哪想到教了没两个月,教书先生晚上起夜从台阶上摔下去,人就不行了,草堂子也散伙了,那时候,叶丫头识字是整个草堂子那帮孩子里最多的,可惜还没等练几天字,就回家继续干农活了,叶丫头什么也不说,可是有时也在地头上写点字……”
秦御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他倒是知道杏花村村口有个破败的茅草屋,没想到竟是以前的草堂?
而叶如意,大抵是那时被教书先生嘴里的“之乎者也”迷住了,对书生心存好感,后来才死心塌地的想要嫁给沈墨。
只是不知往后叶如意是转了性还是如何,坚决要和沈墨解除婚约。
“……正是因着有沈墨在先,所以之后,乡亲们虽然传叶丫头和陈公子一事,却也无人诧异,大抵心中也知晓叶如意喜爱这些文人……”林媒婆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越说越热闹,冬还没过去,她竟说了一脑门子的汗。
秦御只是听着,脸色越发的难看,见她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心中更是烦躁,也不愿再继续听下去了,只寻了个由头,堵住了林媒婆的话头,拱了拱手:“抱歉,林婶子,秦某栾城还有要事,此事就麻烦林婶子多留意些了。”
“自然自然。”林媒婆被打断了也没有不耐,手里攥着二钱银子笑呵呵的,“秦公子在栾城开了好几间铺子,忙点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秦某便先告辞了。”秦御对林媒婆一颔首,一手攥紧了缰绳,再没有方才闲散的心思,抬腿跨上马背,双腿轻踢马肚,低喝一声:“驾——”
马匹飞驰而去。
明明神色一直平和,可攥着缰绳的手指都泛白了,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可方才林媒婆的话,却似无穷无尽的石头一般,一块块压在他心头上,沉闷的喘息不过来,甚至还夹杂着几分不明显的闷痛。
那个女人……分明喜爱那些小白脸,为何还要同自己说“暂无嫁人之心思”?甚至还要他等着她,她不嫁人他便不能娶妻?
尽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做尽了让人误解的事情,可她自己却完全置身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