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去哪?”
“跟我走就行了呗。”何禾挑挑眉毛,“我还能把你卖了嘛——”
就在马路对面,何禾进了药店。
她提着一袋子的药站在药店门口,阿布把摩托车骑了过来。
阿布坐在摩托车上,他的长腿踩着地面还绰绰有余地弯出钝角,才不像红毛那样,伸直了两条短腿垫着脚尖才勉强撑住。
阿布把头盔递给何禾:“送你回家。”
何禾没接:“回家让你阿爸看见你这样子吗?”
她问阿布:“你带身份证了吗?”
站在酒店前台开房间时,何禾递给前台身份证的手都有些颤抖。
她强装镇定,说:“大床房。”
“随便什么房都行。”何禾又说,“我们就是上去擦个药。”
她的实话被前台当成了欲盖弥彰,或许也是见多了,所以前台小姐姐只是笑。
她开好了房间,把房卡递给何禾。
“15006。”前台小姐姐指向一边,“电梯在那边。”
“谢谢。”何禾抓起房卡和阿布的手就闷头往电梯间冲。
她和阿布站在电梯里,静得简直可以用经典句式——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
何禾抿抿嘴,她拎着包,低头看了看满当当的药袋子。
塑料袋子哗啦啦响,这里好歹有点别的声音。
“不用擦药。”阿布的手往伤口摸去。
何禾赶紧拍开他的手:“脏。”
电梯‘叮’的一声在身后响起,何禾看着阿布。
她表面毫无波澜,但是她发誓,她的心要从嘴巴中蹦出去了。
是来擦药的。
何禾心一横,她转头迈出电梯。
她在前面走,阿布在后面跟着。
房卡打开酒店房间的瞬间,何禾看见了房间正中央的,笼罩着半落地窗外夜色中的那一张大床。
她一下子什么都不想了,把卡插在送电的卡槽。
何禾往前走了两步,阿布关上了厚重的门。
“别洗澡。”何禾转回头。
她看见阿布的后背,喉咙紧张得发紧。
何禾自顾自地解释着:“太干净的话,你阿爸肯定也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