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白欣脸色白了几分,沈乔的眼见眉梢都染上了张扬恣意的笑容,声音也愈发得意,她说,“陈白欣,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是什么意思,上次你想用罗苒和顾瑜的事拆散我和沈楚,那么我现在要告诉你,决不可能!谁也不能把我和沈楚拆散!”
“更何况顾瑜那件事根本就不是沈楚做的……见我和沈楚还好好的在一起甜蜜,所以你慌了,急不可耐地把这个拿给我看……想要以此让我退却,你没有想到吧,我爱他,我不在乎他的过去,他也爱我,所以他也不在乎我知不知道他的过去。”
“至于这个……”沈乔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她语气不屑地说,“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呢,因为我和沈楚早就不分了彼此,这些事我都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却成了多此一举。”
继而,沈乔话锋狠狠一凛,大眼睛凉意深深地瞧着她,“陈白欣,我劝你快点把原件给我否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沈楚,必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安格斯,你们密谋着什么,你们以为沈楚真的不知道吗?!”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呀,我和安格斯正在密谋着什么呢?”索性,陈白欣双手环胸,高抬着下巴看着沈乔。
沈乔用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瞅着她,冷冷哂笑一声,“显而易见,你要沈楚,安格斯要布塔曼。”
“算你厉害,不愧是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一猜就中。只是……沈乔,如果你的手不将那份文件握得变了形,或许我就完全相信你的话,毕竟你的演技可真不赖呢。”
“把我原件给我。”沈乔阴测测地说。
陈白欣回以诡异一笑,擦着沈乔的肩膀大步走到门边,临推门之前,她说,“沈乔,沈楚没有告诉你的事情,原件我又为什么要给你呢?”
陈白欣的身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洗手间里的沈乔差点就滑坐到了地上,如果不是她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洗手台的话。
望着天花板,沈乔的眼角干涩得厉害,望着手里的文件袋,反复犹豫了好几下,她终是没有打开,而是将它放到了一旁的包里,深深呼吸了口气,才慢慢走出洗手间。
沈乔刚出来洗手间,就看到靠在墙边的沈楚,他的目光有些放空,一双丹凤眼正盯着不知名的角落,浑身上下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沈乔看着,心忽然就疼了。
一见到沈乔出来,沈楚就紧张得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深地睨着她,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脸色,他问,“乔乔,刚才……陈白欣有对你说了什么吗?”
“有啊。”沈乔目光难掩哀痛地凝视着他的脸,抬起手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柔声说,“沈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那样的秘密,你一个人承担着就不累吗?”
闻言,沈楚的脸色暗沉得可怕,侧头躲过沈乔的手,整个人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目光复杂难辨极了,甚至还有一丝扭曲的光芒在里面闪烁。
沈楚阴着声音问她,“她……都对你说了……”
那样阴森可怖,整个宛如地狱降临的恶鬼,可怕到骇人。
原本就是试探,既然那件事对他的伤害那么大,他真的那么在意,那她就陪他演戏好了,沈乔立刻扬了扬唇角,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沈楚,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干嘛那么凶神恶煞地看着我,难不成你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
脸埋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沈乔脸上的美丽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难过与心疼,手臂也就收得更加紧,牢牢圈着他发僵的身体。
静默了一会儿,沈楚似乎是调整好了自己,抬起她的脸,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她的眼睛,眸光透着研判的情绪,他勾着嘴角说,“哪里有,乔乔,我在乎你,你只需要明白这一点就好。”
语毕,他用自己的唇舌堵住她的,吻得很热烈,力道急迫得有些吓人。
乔乔,原谅我不告诉你,因为我在乎你,因为沈楚是个自私的胆小鬼,因为我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因为我想一辈子都把你留在身边,所以那些事情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因为……我只有你了,所以我不能失去你……
想着,唇舌上的力道也就有些失了衡,仿若要把她给吞噬入腹。
而沈乔,只能双手死命地攀着他的脖子,用力用力……再用力回应他,热烈的回应他!
直到他火烫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背脊深处,沈乔才略微回神,含糊着声音说,“唔……沈楚……不行……”
沈楚咬着她柔软中带着一丝烫意的唇瓣,喘着声音说,“……怎么就不行了,你老公哪里不行了,昨晚不是才尝过个中滋味,这就忘了,嗯?”
因为情玉气息,最后一个字喑哑性感得很,完了以后,他的舌尖又探了进去,灵巧地勾缠着她的……
沈乔继续推他,“……唔……这里有摄像头,你想给别人看戏吗?”
沈楚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布塔曼的酒店,谁敢看戏?”唇瓣继续恣意横行……
沈乔慌忙抬起手挡住他的脸,急促着呼吸说,“那也不行啊,公司周年庆,礼堂里还有一大帮子人在等着你去发表言论呢!”
“妖精!”
沈楚闻言狠狠叹息一声,大手一把将沈乔按在胸前,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两人的心急速跳动了好一会儿,沈楚身上的那股子火气才缓和下来,两人方才重新步入酒店大厅。
望着整个大厅里觥筹交错的男男女女,沈乔却有些笑不出来,迈出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因为沈楚的屈辱,因为沈楚的骄傲,自她看到他手机里的那份文件时起,她就明白了,这一切必须被死死得捂在心里,就算是捂烂了,她也不能开口去问他。
毕竟他……看着与人侃侃而谈自信从容的沈楚,沈乔的心又是一阵阵抽痛,这个男人太会隐忍了,那时候他还那样小,可他什么也没有说,这么些年也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永远都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早就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