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也是人,那也得休息的不是?”
千清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帮你洗吧。”
他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像是无奈地妥协,“哎,你说你,刚刚不牵我不就没这事儿了么,非得凑上来,弄脏了还不是我伺候你。”
白泽鹿配合道:“那就辛苦夫君了?”
千清勉为其难:“反正我就是个操劳命,走吧,小王后。”
于是千清很勉强地带着小王后去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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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千清开始将政务倾斜,留给季英,大军启程,千清与白泽鹿同那些从边境回来的将军们一起,往边境而去。
“陛下,到了城外,路可就不平坦了,您还让王后骑马啊?”
同行的将军问。
千清正骑着马,和白泽鹿并行着,乍一听了这话,转过头看他一眼,说:“不要用你那狭隘的目光来看待王后……”
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有人笑嘻嘻道:“哪儿能啊,陛下,我们是用狭隘的目光看您。”
“……”
千清面无表情:“来,多说几句,好好说,给我说清楚。”
沈斐越笑道:“陛下,和我们一群粗人计较什么,折了你的风度。”
“风度?”千清一脸你在说什么狗屁,“风度是个什么玩意儿?”
将军们顿时笑起来。
路上马蹄踏过,灰尘纷飞,马上的人们眉间微扬,笑声在官道上飘散。
白泽鹿侧眸,许久,唇边也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千清早已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和这群将军们早就熟得不能更熟,只是没有战争时,这些将军们得守在北元的边境线上,无从得见,而难得见一次,除去所谓的“正事”,也再不能和曾一起征战过的陛下说什么别的话了。
此刻,像是时间倒转,又回到了第一次去击退南水的时候。
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回了当年的样子。
话题兜兜转转,不知怎么,又牵到了白泽鹿的身上。
“……肯定是陛下呗,谁还不知道他什么样,咱王后这么娇贵还肯骑着马跟咱一块去天城,指不定陛下怎么哭着求王后去的,”有人笑着说,“来来来,打个赌。”
“哎,小兔崽子,当着我的面编排我,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千清说。
但没人搭理他,甚至还有几个将军立刻附议。
“赌啊,赌什么?”
“赌陛下怎么哄王后跟咱们来的。”
“我先来,我赌陛下肯定是这样的,”那人装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唉声叹气:“一想到要自己一个人去打仗,哎,我真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千清反驳:“放屁!”
依然没人搭理他。
“我赌一两银子,”有将军说,“陛下应该直接哭出来了。”
“五两,哭没哭不好说,但跪肯定是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