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池想找两团棉花来塞住自己的耳朵,装聋作哑能给他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小花洒被丢在地上,他垂在两侧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血管因为用力过度而绷出,像是只要岑近徽再多说一句,他的拳头就会砸到对方的脸上。
岑近徽视线下移,本打算暂时偃旗息鼓的心思却又重新被挑拨起来,他冷冷的望着谢吟池。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是因为我喝多了,你没有喝醉过吗,你应该知道那种情况下,连你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谢吟池哽着声音,被他看的极其不自在,“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或者你要什么别的补偿你现在也不缺钱花了吧。”
对谁都一样,谢吟池很小气,能给的就只有钱。
自从那场生日宴会后,岑近徽的吃穿用度都跟以往不一样了,就算他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还坚持着一贯的低调朴素,但谢吟池看得出来,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今非昔比这个词。
“我不要别的。”
话题兜兜转转又仿佛回到先前,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对岑近徽来说,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要得到不是什么难事,真正难得的是谢吟池的一颗真心。
他原先觉得喜欢谢吟池这件事其实不太有必要要让对方知道,但是后来他改变主意了。
如果贺昀祯可以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可以。
岑近徽从不觉得自己需要改变,但等他意识到有些改变并不需要征求自己的意愿,而是潜移默化中发生的时候,他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们会很好,比你跟他还要好。”
打哑谜一般的话术,在场的三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贺昀祯忍着不去掺和,却如坐针毡。他实在是听不了岑近徽旁若无人的表白心迹,也接受不了自己在他们中间极端薄弱的存在感。
他心里烦躁,又殷殷发冷,也没回头,就这么问道:“中间差了一轮,现在才在这里求复合,不觉得晚了点吗。如果你真那么喜欢他,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默不作声才不是贺昀祯的风格,岑近徽听到他贸然出声不意外。
“为什么要分手”岑近徽重复着他的问题,冷肃的面容上忽然带了点笑意,盯着谢吟池问道:“要告诉他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贺昀祯不惮于承认自己的嫉妒,从谢吟池嘴里听到岑近徽的名字他都反感的厉害,又何况是现在这样。
贺昀祯实在难受,却只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嗤笑道:“你就这么怕他,连这种小事自己都做不了主,平时真是瞧不出来,你还是个软骨头。”
三两句话就让人血压上升的本事不是谁都有的。
谢吟池担心再这么聊下去,他们俩又要掐起来,旧伤还没结痂,新伤再添上,谁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