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问他,还记得我吗。”
“就这样?”
“如果他说,没什么印象了,我就放弃。”
“好,你到楼上等着,我现在让他过来。”
“谢谢盛老师了。”
“没事。”
盛逢时拿掉陈轻的杯子,打去电话,半分钟后赵歌就呼哧呼哧跑进来:“盛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我在联系毕业生,有一个学生陈轻的电话打不通,他去年跟着余老师,你记得他吗?”
赵歌面有难色,别扭半天,才说:“盛老师,我看见他进来了。”
盛逢时问:“那你还记得他吗?”
“您不能拉郎配啊,我是直的。起码是比较直的。”
“好了,你出去吧。”
赵歌往外走了两步,回头问:“他走了没?”
盛逢时:“在楼上。”
“我去找他说清楚。”赵歌慢吞吞地出去了,神似走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鱼。
后面的事情不归盛逢时管,不过在工作之前,有个问题挠得她心里痒,于是她问了出来。
“袁木,你听得懂吗?”
袁木点头总结道:“陈轻喜欢赵歌,但他优柔怯懦,宁愿延期毕业也不敢主动追求;赵歌认为自己是直的,曾经想和陈轻拉开距离,现在他上楼试图拒绝陈轻。”
盛逢时说:“你懂的还挺多,谈过恋爱吗?”
“没有。”袁木声音欢快。她被盛老师夸了,盛老师说她懂的多。
直吗?话赶话到嘴边差点就说出来了,盛逢时生生忍住,脑门隐隐冒汗。不论袁木回答什么,这个问题一旦问出来,气氛注定要往诡异的方向一去不回头。盛逢时很快冷静下来,立刻找到了问题所在:她和袁木待在一起的时候太放松,这跟酒后吐真言、睡着容易被刺杀是一个道理。
盛逢时头又痛了,因为她清醒地知道她抗拒不了袁木带给她的放松的感觉,像强撑三天不睡的职场人躺上柔软的床,穿行沙漠的旅行者尝到甘冽泉水,盛逢时可以对袁木说不,却无法对自己的本能说不。
而当盛逢时望过去,看到低头雕刻的袁木,内心不免涌起一股无力感。懂的多?她懂什么?傻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