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璎参见王爷,王爷谬赞了。”苏璎盈盈下拜,声音婉转。苏璎真的很美,艳而不俗,媚而不妖。朱唇轻启,眉眼含笑,透露出来的是婉约大气。不亏是让轩辕将军折腰的人。“本王买你们,并不是要收你们的意思。”“卖身契可还给姑娘,也会给些银钱,姑娘想回云烟楼,或是另谋他路。姑娘自己斟酌。”这话自是对银瑶说的。至于苏璎。“苏璎姑娘,你怀孕了吧。”看似温和的黑眸,却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苏璎眼波流转,里面是藏不住的惶恐,惊讶,还有些试探。秦焕之也不在绕弯子。“姑娘不是本国人吧,近来有人在找你,昨日太子伤着了。”短短几句话没头没脑的,却在苏璎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姑娘不用怕,对你的事也不感兴趣,只是麻烦姑娘在这多住些时日,顺便借姑娘一样东西。”苏璎没想到轩辕燕山居然胆子这么大,跑来这里,还伤了沧澜国太子,自己现在怀着孩子,或许住在这也好。瞬息间,想了很多。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可会对他有害。”秦焕之抬眼,双眸漆黑,幽深的可怕。“自然是有害,不伤及性命。”“好。”苏璎重重的点头,摘下头上的簪子,放在桌上,推了过去。“作为条件,请王爷护好我,有另外一批人在追杀我。”秦焕之点头,“这是自然。”走之前瞄了一眼银瑶,她双手捂着耳朵,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我听不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不到”走到门口的秦焕之,直接倚在暗十三身上,无赖的开口,“本王累了。”暗十三自然是秒懂,环着他的腰,纵身飞跃。书房呢,秦焕之斟酌的写下七八个人名,这是前世有问题的人,具体什么时间出现的,确是不记得了。“暗四,本王记得你擅长跟踪隐蔽,这几个人你查查看。”“是。”暗四伸手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后,就放到蜡烛上烧掉了。“暗一,依兰阁的安全交给你了,让暗二跟着她。”“是”秦焕之懒散的坐着,挥手让他们下去。要不是没法解释,真想把人送到太子那去,只想当个咸鱼。“十三。”秦焕之无意识的唤了一声。“属下在。”待看清楚面前的人,秦焕之愣住了,自己刚刚一直在想这个少年。“过来。”待少年跪行至脚边,如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垂着眼睛,睫毛轻颤,秦焕之细细的打量着他,拇指在如瓷的肌肤上摩擦,很快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红印。“看着本王。”十三抬眼,漆黑的瞳倒映着秦焕之的脸。凝视着那双满目都是自己的脸,心里涨涨的,仿佛整颗心都被填满了。莫名的想要亲他的冲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秦焕之手一抖,迅速放开。眼睛睁大,心中慌乱。自己竟对一个男人,这不可能,肯定是他长的太好看了,望了一下那张雌雄模辩的脸。果然,太好看了,让自己产生了臆想。看来得去谈个恋爱了,现代自己都二十五岁了,都还没谈过一场恋爱。现在正是时候,找一个像苏璎那样的美人相夫教子,好像很不错。只是想着想着,美人的脸毫无征兆的变成了暗十三的脸。惊的秦焕之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腿‘彭’的一声,撞在了桌子上。“主子。”暗十三迅速上前,伸手覆上他的腿。“别碰我。”秦焕之一闪,躲开暗十三的碰触。连轻功都用上了,自称也忘记了。暗十三手在空中僵了一下,收回在身侧。低垂双眸,极力忍耐心中的疼痛。难道主子发现他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嫌弃他了。“属下逾越,请主子责罚。”不难听出,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秦焕之在躲开之时就已然后悔,看着暗十三静默的跪在地上请罚,心中酸涩。“本王没事,你下去吧。”秦焕之静静的站在窗前,思绪飘远。好像从他穿过来,对暗十三就有些不同寻常的在乎。这感情到底是从何而来入宫自从那次过后,两天没有见到暗十三,知道他肯定在暗中守护,心中却止不住的烦闷。把书翻的‘咔咔’作响,一页也没有看进去。阿平轻手轻脚的过来换茶,瞄了一眼被主子拿倒的书,也不敢吭声,装作没看见。秦焕之将书往桌子上一丢,撞翻了茶杯,茶水铺满四溢,杯子在桌上骨碌碌的转着。烦躁的起身。“阿平,进宫。”恢复安静的房间内,一个黑影从梁上落下,扶起了杯子,摆齐了书,抹干了水渍,向着秦焕之的背影追去。秦焕之站在宫门口,望着巍峨的宫殿,心中犹豫,毕竟自己不是原主,万一有些胆怯的把抬起的腿慢慢收回,转身之际听到呼喊声。“王爷,等等老奴。”来人一路小跑过来,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白净净的,眉目说不上清秀,脸上带笑,让人讨厌不起来。“祥宁公公?”记忆中他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也是大内总管。“王爷,还好老奴来的快,您可不能走,皇上叫您去议事殿呢。”伸手过来紧紧抓着秦焕之的衣袖。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祥宁公公,先放开吧。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那不成,老奴一放开,您又跑了。”秦焕之摸了下鼻子,保证道。“本王绝对不跑。”祥宁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一圈,慢慢松开了手。“王爷,今见您开朗了许多,皇上心里一直挂念您呢,还有太后,吃不下喝不下的。”秦焕之不知道怎么回答,点头应和着,又问道,“父皇在议事殿?”“可不是,今年灾害频发,皇上留几位大臣在议事殿商议。”祥宁一直走在身侧后一步的位置不疾不徐的一问一答。秦焕之进来的时候,丞相和户部尚书争的面红耳赤。户部尚书还一副泼妇样,“没钱,说了没钱,就没钱,逼死我也没钱”秦焕之饶有兴趣的看着,并没有打扰他们,寻了一处角落里的椅子,懒散的坐下,把耳塞又往里按了按。戏好看,但是有点吵。皇上看到他进来,挑了挑眉,还是一副认真聆听的严肃模样,但是眼神中的笑意掩盖不住。太子冲他温柔一笑,在自己面前的瓜果盘上点了点。有眼色的小太监立马端过去放到了秦焕之面前。谢丞相眼角看到他,话锋一转:“不知圣澜王有何见解。”秦焕之眼皮都没抬一下,捏起葡萄放进嘴里:“没见解。”谢丞相双手负于身后继续问道,“芜州水患,堤坝”“不会。”秦焕之直接打断他。谢丞相用力闭了下眼睛。不死心的继续问,“民生赋税”“不懂。”谢丞相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得到的回答都是,不会,不懂,不知道,本王才疏学浅。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不可理喻,不学无术,不堪大用。”皇上安稳的坐着,心中却是诧异,平日因为那庶女,这小子都是巴结奉承,今日这是怎么了。但是心中却是开心的。秦焕之用手支着头,笑咪咪的说,“谢丞相真是博学多才,一口气能说好些成语。本王就不会。”谢丞相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你作为皇子,怎能如此。”“为什么不能?”秦焕之不解的问,“上有爱民如子的父皇,励精图治的太子皇兄,下有你们这些肱股之臣,外有精锐之师,本王努力来干嘛?”谢丞相你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秦焕之近日本就烦闷。有人送上门来,自然是不打算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