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焕之清醒时,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怀中抱着一条手臂,顺着手臂就看到了暗十三,跪在脚踏上,身子被自己扯的几乎半趴在床上。外面天色昏暗,俨然还是夜晚。秦焕之姿势不变,直接用力,把暗十三拉上了床。暗十三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眼神犀利,蓄势待发如同豹子。转瞬又消失的干干净净变成了乖顺的小猫。他的反应秦焕之毫不在乎,直接按着他,低声说道:“睡觉。”再次醒来对上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还有一双清澈的星眸。“主子,能松开吗?”秦焕之手脚八爪鱼一样缠在暗十三身上,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瞧,甚至还在腰上捏了两下。瞧到他脖颈上的带血的齿痕,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轻轻舔舐。这种麻酥的触感传遍全身,对于暗十三来说,这是难耐的折磨。他放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的攥紧,克制自己疯狂长出的欲念,闭上眼睛,不敢让主子窥见眼中的情绪。秦焕之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伸手捏了捏暗十三泛红的耳尖,轻笑出声。“主子,奴才进来了。”这次阿平学聪明了,先敲了门。秦焕之心情舒畅的起身,暗十三则是瞬息不见人影。穿过树林,就能看到一处楼阁,楼不高只有两层,上面一层类似凉亭,无窗无门,只有挑起的布幔。管家朱全一眼就看到躺在上面的秦焕之。“王爷,太子殿下来了。”“来了,上来就是,皇兄来我府上什么时候还有通传了?”秦焕之懒洋洋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自己怎么说的这么熟稔?“你倒是了解我。”声音从楼梯处传来。秦焕之转头看向来人,眉眼修长舒朗,容貌俊秀,嘴角带笑,宛如玉石上那微微的萤光。不同于昨天的狼狈,今天当真是温润公子,举世无双。“听朱全说,你最近走到哪躺到哪,软榻快随身携带了,可是不舒服。”秦沧一双眼睛布满担忧。秦焕之有些拘谨,不知道要如何跟他相处,想了一会,决定还是做自己吧。遂并没有起身,摊了摊手,有些可惜的说:“我倒是想,可是弟弟我搬不动啊。”秦沧有些恍惚,焕之这幅随性的样子,多少年没见了。自从这两年头痛症加重,不是躲着不见,就是阴着脸,性格也及其暴戾。这可爱的样子让秦沧忍不住上手捏了捏。秦焕之老脸一红,这什么操作,无奈喊道:“皇兄。”秦沧尴尬的收回手,坐在一旁。“昨日多亏了焕之。”“皇兄不必如此客气,从小都你照顾我,现在轮到我了。”说着秦焕之觉得心酸,他们的好,暗卫的忠诚,都是对原主的。自己算什么呢,不过是个鸠占巢穴的孤魂罢了,如果知道我不是原主,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焕之?”秦焕之回神,不在多想,起身坐直正色的问:“皇兄昨日是怎么回事?”“是北城国将军轩辕燕山。”秦沧平静的叙述。“最近都城来了一群外省人,到处打秘密探消息,做得及其隐蔽,跟了三天,才查到城外一处庄子,”“我们去的时候庄子已经空了,却不想在树林里埋伏着。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找东西?他这是在找人吧,说到人,好像还在自己的后院。秦焕之不着痕迹的摸了下鼻子。“轩辕燕山不是在边关吗?居然擅离职守,北城王知道吗?不怕引起两国战争?”秦焕之疑惑的问到。秦沧也有些不甘心,毕竟要不是焕之来的及时,自己一行五人的估计会身首异处了。“这老狐狸,非常谨慎,找不到证据,而且边关十几万双眼睛,都看见他在边关。还跟大舅舅打了一场架。”秦沧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吃下这个暗亏。“替身?”秦沧无奈点头。秦焕之心中暗想,或许可以先收一波利息,伤了人就跑,不太道德呀,翻翻原主的记忆,好像知道好几个暗探。“我今天来,主要是传父皇口谕的,让你进宫。”秦沧有些小心翼翼的说,怕他抗拒,又会头疼。秦焕之有些不解的问:“怎么让你来传话?”当朝太子,这么清闲的吗?“其他人来,怕你不听。”“”秦焕之很想说你来了我也不想听,还没做好准备,进宫了就要见皇上,皇后,太后,都是原主最亲近的人。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哎头疼。”秦焕之夸张的捂着头。身子咚的一声躺回软榻上。吓了秦沧一跳,立马俯身过来。却发现他满目狡黠。就像小时候闯了祸找他求救一样,一时间无比怀念。暗十三倏然闪身出现。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担忧的唤道,“主子。”“快扶我回去,头好疼。”秦沧站起身,无奈的说:“你呀,我帮你拖两天,就两天。”他话音刚落,秦焕之笑嘻嘻的放下捂着头的手,身体的重量还压在暗十三的身上。暗十三站的笔直,纹丝不动。秦沧摇了摇头“我回去了。”转身的时候瞄到暗十三的脖颈,还有他俩的姿势,突然愣住了,心中升起一种怪异之感。“太子哥哥慢走。”说完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秦沧笑了起来,真是越来越像小时候了。被这一打岔,怪异感觉消散,在想找,却抓不住了。察觉心思秦焕之看着远去的背影莫名有种感觉,好像自己以前也叫过谁太子哥哥。随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重生的后遗症,跟原主记忆混乱了。视线在暗十三脖颈处顿住,一圈牙印已经结痂了,心中突然升起占有欲,不想这伤口好的那么快。“不准涂药。”“是。”听到肯定的回答,脸上突兀的挂上笑容。好像只有身边的人被打上属于自己的标签,才能证明是自己的人。这种占有欲以前不曾有过,不过秦焕之也不在乎,想要就得到,重生一次,想过得肆意一些。秦焕之发现暗十三身上比软榻好躺,干脆把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主子。”阿平从楼梯上哒哒的跑上来。“主子,耳塞重新做好了,上面还加了挂环,防止掉落。您试一下。”秦焕之伸手接过,塞进了耳朵里。不忘嫌弃的看着阿平,语气恶劣。“下次再发出这么大声音,打断你的腿。”不要啊,阿平赶紧蹲下抱着自己的腿,拼命的点头。“带本王去依兰阁。”这话是对暗十三说的。这轻功真好用,又快又方便。倚在暗十三怀里悠哉悠哉的想着。依兰阁一女子坐在窗前手执茶则将研磨细腻的茶叶过筛,一套煮茶动作行云流水。一旁的银瑶没什么心思观看。每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等王爷过来,做个侍妾也好过在楼里。“苏璎,你说这王爷怎么想的,把我们买回来,扔在这里也不管。”“既来之则安之。”被唤作苏璎的女子淡淡回答道。“哎呀,你就知道煮茶,弹琴,我们出去转转吧,说不定能碰上王爷。”“要找本王吗?”一记清凉的男音在屋中响起。两位女子讶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一个一身黑衣,应是护卫,一个一袭红衣,俊美不凡。“奴家拜见圣澜王。”秦焕之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抹胸极地长裙,外面一件透明轻纱,衣着大胆,媚意荡漾,这个应该就是银瑶了。目光不做停留,看到另一位女子。“你就是苏璎,姑娘倒是通透。”秦焕之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茶座前,自顾自的拿着茶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