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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页小说站>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仲玉 > 第81页(第1页)

第81页(第1页)

谢洵回?眸望了一眼翻身的少女,唇角却下意识翘起小小的弧度。这几日不仅谢洵在养伤,元妤仪也难得可以借此?闲暇时光休息,身心疲惫,睡的自然也熟。谢洵担心贸然坐在床上会惊醒她,故而只站在床尾处看着睡梦正香的少女,这些天昏昏沉沉也依旧紧悬着的心总算回?到原位。谢洵看了两眼,心满意足,正要离开时听到床上的少女嘟囔两句呓语。他捂着小腹处的伤口,半蹲下身子,正要听她方才说了什?么时,原本侧躺睡着的少女却猝不及防转过身来?,换了个姿势。谢洵与那张白皙面庞间的距离呼吸可闻。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青年?顿时身形一僵,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小腹的伤口疼痛也感知不到,只觉得心跳的太快。其实他们拥抱过,也曾在元妤仪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亲吻过,除了夫妻之间的敦伦之礼,谢洵自认为?和元妤仪之间已经?颇为?熟稔。他以为?对?男女之事,自己至少不会这样失措。可没?想到只要离她近些,或者她主动凑近一点、关心他一点,他都会克制不住的自乱阵脚、缴械投降。谢洵下意识屏住呼吸,安静地听着自己如雷轰鸣的心跳声。元妤仪浑然未觉,她梦中恍恍惚惚又?出?现一些残影和想象的画面。谢洵分明洞悉局势,可以权衡利弊,却还是选择了举着火把来?天峡山林深处寻她。青年?身子骨孱弱,可就算被荆棘丛划破衣袍时也并未后退半步,他声音沙哑,一声声都砸在元妤仪心底。元妤仪还梦见,昏迷的自己被他抱着躲避围追堵截的刺客,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休息,外面却又?赶来?一个杀手。谢洵拖着病体与那刺客周旋,最后虽用智谋将刺客反杀,自己却也不敌,被刺客捅了一刀,伤势严重,陷入昏迷。这梦其实不大合理。譬如谢洵病体孱弱,怎能敌得过身手远在沈清之上的死士;又?譬如江长丘这个笑面虎真的只会派一波追杀的刺客进山吗?可元妤仪沉浸在梦中,罕见地没?有去琢磨这些琐碎的细节,看着这些场景逐一浮现在面前,她眼眶里已经?蓄了一汪泪。谢洵听到极力克制着的抽泣声,心中一急便?凑上前去,伸手一摸果然冰凉一片。她在哭。他的声音略急,还带着几分大病初醒的喑哑,温声唤她,“殿下,怎么了?”元妤仪昏昏沉沉,伤心极了,也没?分清这是现实还是做梦,下意识地伸脑袋轻轻蹭了蹭青年?的手,半是依赖半是抱怨。“谢衡璋,你怎么那么傻啊?”少女的鼻音浓重,声调讷讷的,梦中她紧紧抱着血流不止的驸马,只觉得快要窒息。谢洵被元妤仪骂的一怔,却还是将她环紧的双臂塞回?被子里,轻声道:“是啊,他太傻了。”元妤仪的呓语渐渐停了,她只是木然地哭着,谢洵找了块挂在一边的方帕擦拭着垂在她脸颊的泪。借着清冷的月光,谢洵看清她的脸,白皙柔美,宛如一块无暇美玉。他鬼使神差地问,“殿下喜欢他吗?”元妤仪睡得迷迷糊糊,随口应道:“谁?”“你刚才骂的那个傻瓜。”然而谢洵等了好一会,却都没?等到答案。他轻笑一声,拿着那张被泪水沾湿的方帕,心中暗叹真是糊涂了,怎么会跟一个困倦的姑娘刨根问底。然而身后的人却讷讷道:“不能喜欢。”语调很?慢,也很?坚定,带着点执拗的倔。谢洵转头看见的依旧是侧身躺着的元妤仪,秀眉琼鼻,呼吸声匀长清浅,连睡姿都没?换。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涩,又?仿佛这样的回?答早在他意料之中,释然一笑,缓步离开。原来?爱至深处,真的会越来?越贪婪。最初只求她怜悯的一眼,渐渐地演变成求她垂青,求她快乐,求她平安,求她的整颗心。—翌日,万里无云,天光大亮。元妤仪醒过来?时,日头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照进屋里,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发现那扇支摘窗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下来?。奇怪,她有关窗吗?不记得了。坐在床上醒了会神,元妤仪这才穿衣起身。想到昨夜那个短暂的梦,她心中便?会泛起酸涩的痛,亲眼见证谢洵艰难地救她,甚至还挨了一刀,这种感觉和旁人描述是格外不同?的。那样惨烈的梦,没?人会不动容。元妤仪知晓昨夜自己必然是哭过,眼眶酸胀,她本想拿方帕浸水敷一敷眼睛,可帕子却离奇失踪了。元妤仪心中一凛,脑海中闪过千百个不利的念头,再幻视屋中的布置,便?觉得每个角落里都充满了古怪的感觉。昨夜有人来?过。元妤仪凝视着那扇关上的窗户,脑海里已经?成功浮现出?一副场景,贼人肯定没?走正门,选择了翻窗进屋。然而这推断也有些奇怪。平常的杀手不是谋财,就是害命;昨晚来?的那人为?何没?带走她放在桌上的珠钗,却偏偏挑了一条平平无奇的手帕?而且,他居然走的时候又?把窗户关上了?此?等操作,常人无法理解。元妤仪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是不是这屋里还藏着些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越想越乱,秀眉蹙起,干脆决定去询问严先生?是否有隐瞒。临走时,少女将那支珠钗握在袖中。倘若真有什?么不测,能自保也是好的,她的身份以及这条命,绝不能被任何人利用。然而就在元妤仪正要推门的那一刻,木门已经?先一步被人从外面打开,那张骨相出?众的面容也愈发清晰。谢洵手里端着盆温水,还在向上冒着氤氲的热气,而水盆边正搭着那条丢失的方帕。元妤仪怔愣在原地,若非她的眼睛还有些酸胀的疼痛,只怕真要以为?自己还是在梦中了。她抬眸与谢衡璋漆黑沉静的眼眸对?视,掌心里紧攥着的珠钗下意识一松,眼看要落在地上时,青年?眼疾手快地接住。少女清澈的凤眸因惊讶而瞪圆,呆愣明艳的模样一丝不落地倒映在谢洵眼底。倒真像是一株刚睡醒的海棠花。谢洵失笑,只觉得她无论是何种情态都可爱极了,眉眼不自觉弯起,声音清冽悦耳,如泠泠珠玉。“殿下,你走思了。”默契这样熟悉的声音,这个?熟悉的人。仿佛是梦成了真。动作比想法快,元妤仪径直上前,扑在他怀里,泪水扑簌而下。谢洵一愣,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左手端着水盆,右手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吴佑承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拿着铲子走?出厨房,没想到迎面撞见的就是失态的靖阳公主。少年半捂着双眼,眼疾手快地将谢洵左手拿着的水盆接过来,放在屋里又一溜烟跑了回去。“殿下,您注意些,谢大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乎呢。”十四五岁的少年郎透过指尖缝隙善意地提醒,话里带着点揶揄和羞怯,又被严先生揪着耳朵提到厨房。吴佑承对严先生悄声道:“怪不得老师从前说?听一百句话不如亲眼见一次,学生在上京应试的那个?月,听到最多的便是朝臣们议论公主和驸马已生嫌隙,貌合神离。”他想到方才亲眼见到的画面,摇了摇头,“殿下和谢大人的感情分明?是如胶似漆,好得很嘛。”严先生被少年这番故作老成的话说?笑,断了一半的眉梢微微扬起。他昨夜与谢洵有过短暂接触,不难看出这位驸马爷看似好相处,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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