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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页小说站>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仲玉 > 第58页(第1页)

第58页(第1页)

元妤仪也不知为何,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的情景。看见谢洵真的想求景和帝收回成命时,她的脑海中?骤然变得一片空白,只余下?一个不成形却坚定的想法,拦住他。夫妻,当生死与共。但她并未将浮在心头的话尽数说出,只瓮声瓮气地对他道:“谢衡璋,我知你素来深谋远虑,这是生死大事?,你看的清。”元妤仪知道,自己的驸马耳聪目明,心有九窍,是走一步算百步的人,他比谁都清楚,靖阳公主是最合适的人选。谢洵知道,可他仍不愿接受。缩在他怀中?的身躯散着一股熟悉的幽香,她柔顺乌黑的发丝贴在他的下?巴上,谢洵甚至能感知到?环住他腰身的那双手在微微颤抖。“殿下?”谢洵说了半截的话被少女打断。元妤仪不肯抬头看他,却执拗地抱紧了他,她知道倘若驸马蓄意甩开她,那她也毫无还手之力,可他只是最初晃了晃身子,最终也没有动自己。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也是元妤仪心底对他仍抱有的笃信。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元妤仪缓缓松开抱着他的手,纤薄的脊背挺得笔直,定定地望着他。“谢衡璋,我不怕。”“人间炼狱又如何?早在三年前,皇权更迭之时,我早已见识过这世间人情冷暖,血洗宫城比如今的灾情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我一个人照样挺过来了,不是吗?”谢洵一怔,眼底升起一丝不忍,这是尊贵高傲的靖阳公主第一次在他面前,将这些旧日的伤口撕开给他看。他虽习惯木讷却巧言善辩,唯有此刻,万般话语尽数堵在喉口。元妤仪半抬着下?巴,将这些痛苦轻描淡写?地揭过,面上的表情称得上轻松。“所以谢衡璋,你不能替我做决定。”谢洵只是沉默着承受着她的目光。他想说,这无关怕不怕,更无关人情冷暖、权势利益,他只是担心她,兖州真正的消息送不出来,便无异于一座孤城。于外,他们?没有本地人引路;于内,他们?得不到?真实的反馈。这样举步维艰、如履薄冰的境况,谢洵自诩无情无义,却头一次生了私心。“谢洵,谢洵……”元妤仪眉尖微蹙,一双清澈的眼中?是挥之不去的疲色。其实她心中?还藏着许多许多劝说的话,可是临了却又消失殆尽,似乎只要唤一声他的名字,他就能理解她的想法,站在她这边。她唤出口的两个字砸在谢洵的心口上,也彻底扯断了他脑海中?一直紧绷着的弦。谢洵明白,她的决心无可动摇。日头渐渐倾斜稀薄,变得不再那么?刺眼,宫廷里的侍卫站的很远,训练有素,不会?往这边多看两眼,光滑的象牙石阶折射出细碎的光线。良久,青年身上终于久违地回温,感受到?些许和煦的热度,他收回已踏上石阶的左脚,端端正正地站在元妤仪面前。颀长?挺拔的身影背着光,在少女身前笼下?一层严实的影,似乎这样就能将她整个人圈在绝对安全的范围内。“殿下?,我们?回家吧。”元妤仪一愣,下?意识问道:“你”谢洵轻嗯一声,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转瞬即逝,似乎只是元妤仪的错觉。他道:“殿下?心性果决,绝非旁人三言两语可以动摇,多说无益,不过白费口舌,臣此行?,会?护佑殿下?周全。”元妤仪有她的想法,有她的决心,哪怕是夫妻,他也应尊重她,不能这样独断地替她做决定。更何况,两人还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反倒是以君臣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合适些。元妤仪听懂了他的意思,从方才?的愕然中?回神,跟着他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时隔多日,两人这般一争论,前不久心中?的芥蒂反而?鬼使神差地冲淡了许多,二人的距离反倒更近了些。……琼正门停着公主府的翠盖马车。一旁站着位身形高大,剑眉星目的年轻郎君,身披一袭铮亮的甲胄,利剑收在腰间鞘中?,束起的马尾上绑了根赭色发带。祁庭自收到?兖州来的邸报便一直守在琼正门,方才?更收到?季浓遣人传来的消息,知晓了元妤仪入宫的前后?事?宜,一颗心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如今见人出来,他也不耽搁,立即上前拦下?,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担忧,丝毫不顾及站在少女身边的谢洵。“阿妤,你怎么?样?江相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一连几问,祁世子很是关切。元妤仪面露无奈,诚实地摇了摇头,安抚道:“我没事?,你莫听阿浓吓唬人。”闻言,祁庭的眉头却越拧越紧,又道:“阿妤,你当真要去兖州?”少女不动声色地看了早已站到?马车旁的青年一眼,点头道:“去。”“那我陪你去。”祁庭下?意识开口,又补充道:“安国公府有一支秘密训练的暗卫,以一当十,忠心无二,我带他们?与你同去。”元妤仪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祁三,你初回京,正是被人挑错的时候,北疆战局刚稳,你怎能随我奔波?更何况,上京城始终要留人守着的。”倘若此时京城生变,就算他们?在兖州打个回马枪往回赶,也来不及,须得做好万全准备才?行?。祁庭并不接受她的提议,回头望了一眼站在马车边的人,玉面郎君一身绿袍,虽身姿颀长?清俊,却总让人觉得他病体?孱弱,弱不禁风。“兖州情况不明,我不放心你跟着他。”这些年,元妤仪也不是不明白祁庭对自己的心意,可喜欢这件事?本就毫无道理可言,人与人之间更不存在完全的对等,她无法接受、也无法回应祁庭的爱。少女的眼宛如一汪清潭,荡漾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意味深长?地说。“驸马并非囚于笼中?的雉鸡,而?是翱翔九天的苍鹰,祁三,你莫要小瞧他。”“可是”祁世子知道谢洵的能力远比展现出来的更出众,但他做不到?如此心无芥蒂地将元妤仪交托给另一个男人。元妤仪上前一步,拍了拍祁庭那身闪着银光的甲胄,“在他身边,我很安心。”是怎样的信任,才?会?有安心的感觉?祁庭只知道,这是流着皇族血脉的靖阳公主对一个人最高、最好的评价。话已至此,不必多言,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挚友,祁庭自然能听懂她的弦外之音,沉默着让路。元妤仪毫不留恋地上了马车,谢洵跟在她身后?,福至心灵,朝着站在不远处的祁庭微一颔首。谢洵掀开车帘时,元妤仪已然靠着车厢壁闭眼假寐,他坐在另一侧,早已擅长?沉默,并不唤她,只是平静地守在少女身边,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世间万事?,瞬息万变,生死无常,能享受当下?,已是最好。年轻的郎君垂下?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搭在坚硬的双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膝骨。……马车一路平稳地行?驶着,刚拐过青邬街巷口时却突然急停了下?来。驾车的马夫连忙勒住马缰,整个车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震,厉声斥道:“此乃靖阳公主车驾,何人竟敢当街拦车?!”马夫的声音传到?车厢内,原本假寐的少女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看向端坐在一侧的青年。谢洵身子前倾,右手牢牢地护住她的小臂,方才?马车停的急,他担心她磕着,此刻手还没来得及收回。顺着元妤仪的目光,谢洵旋即意识到?不妥之处,方才?二人触碰到?的位置也烫的惊人。他立时松开右手,眸中?染上一丝局促,匆忙起身道:“殿下?别担心,臣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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