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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第1页)

侧头问清辉,“阿耶当真要给大哥送女人?”抹了把额上冷汗,拔腿就要往府外走,清辉忙一把拽住,“公子且慢!”“郎主话是那么说的,其实意思……”清辉吞吞吐吐解释。“嗣魏王不忿郡主照样出降武家,只换了个郎婿,骂她人尽可夫,郎主便道咱家大方,公子洞房花烛夜,也给嗣魏王几分甜头尝尝。”武崇训听得周身一震,恨阿耶把成王败寇的势利做在脸上,且这般下作,非但没有因为武承嗣之死而对侄儿怀抱怜惜之情,反而愈发欺压到头上,又放心非是女皇百上加斤,几句恶毒的闲话,不伤武延基性命就好。朝辞怕他再与武三思吵,忙拿瑟瑟来引他,“倒是郡主,昨儿咚咚锵锵,嫌那梨花不如芍药妩媚,今儿怎地又来了?”“何止来?才刚气势汹汹,进门就嚷嚷,非要闫朝隐做老师。”武崇训提起来还后怕。“面都没见过,念了两句诗就认定他才德兼备,我才说了半句话,刷地一眼横过来……霍!真瞧不出,发起脾气这样凶蛮,头先多温柔的人呐。”朝辞掩口闷笑不已,你的心肝宝贝究竟是何面目,可算相信了?大手一挥,“早知道凶蛮也好,不然进了洞房打出来,多难看?”武崇训愕然,驻足想象那副场景,实在不可描绘。“公子啊!既然郡主吃这套,你便顺顺她,又能如何?人皆有好色之心,尤其郡主这副驴脾气,您又不舍得硬来,只能花软功夫,再说了,您打扮打扮,不比人差啊,您老是不肯打扮!”朝辞痛心疾首地进言。“您又不像六爷,抹不开的闲话,早晚蒙着脸,堂堂正正定了亲的人,亮出来给媳妇儿瞧,有何不可?!至于镇日家,白菜豆腐清汤寡水?”两个长随轰然大笑,挤眉弄眼,嘻嘻哈哈,只顾拿些市井里泼妇赖汉的笑话来说,把武崇训挤兑了个大红脸,半晌方才了结。待到正院,两人守在外头,听里面乒乒乓乓唇枪舌剑,果然又是鸡同鸭讲了一遭,过后父子俩出来,各自板着脸整装,都道宴席要紧,便自散了。且不说瑟瑟的及笄礼,梁王府大操大办,热闹了整整一天。也不说武崇训如何一反常态,当真穿了身堂皇耀眼的红袍,连头上金冠都换了掐丝嵌宝的。只说三台六部官眷到场庆贺,惊见往日仙风道骨的高阳郡王,打扮得好比观世音菩萨得了信徒还愿贴金,从头到脚光艳闪闪,富丽荣华,简直认不出了。瑟瑟倒是极之满意,划拉着面前堆不下的各色贺礼,仔细挑了几件沉重值钱好变卖的,散给丹桂、杏蕊、莲实,并李仙蕙的晴柳,再捡稀罕精巧的留给司马银朱。诸事忙完拍拍手,还指点李真真。“对男人就是要凶,你瞧这便上道了。”李仙蕙和司马银朱闻言,一个摇头一个叹气,不约而同碰杯慢饮,同情武崇训这条爱妻之路漫漫。跟着下雨七八日,再晴时便热起来了,晌午蝉鸣阵阵,燥得人想用冰。韦氏因知道颜夫人再度造访,是与武三思商议圣人消暑细节,也不知究竟带谁去,李仙蕙必是要随驾的,李显与太平公主多半也要去,至于新近出炉的瑟瑟夫妇更是重中之重。再比如,她多年未见的儿子李重润能否亮个相?种种疑问,闹得她一上午悬着心,隔一会儿就打发人去正院打探。李显也坐立不安,频频往枕园门口探身张望。“昨儿梁王说起,圣人新近得了一味好香,召太平公主并杨夫人赏玩,不想侍香的宫女手抖,火窗没开好,竟焦了,偏颜夫人不在跟前伺候,无人弥缝,白闹了通脾气,所以凡事没了她可不成啊。”等来等去杳无音信,只得转回窗前坐下,捶着膝盖叹气,就见丹桂走来。“颜夫人才走了,梁王略送送,即刻就来枕园。”韦氏有些担心,“口谕怎么说?”丹桂道,“太子并三位郡主都去,梁王府阖家上下,连张家娘子,都去。”李显听了蹙眉,“这却怪了,没提咱们家的郡王么?”唐制,太子诸子为郡王,诸女为郡主,亲王诸子中,承袭爵位者为嗣王,其余为郡公,武周礼制多随唐制,不过开国便有宗室不明的尴尬,种种琐碎顾头不顾腚,处处都是漏洞。譬如武承嗣、武三思、武攸暨等皆为亲王,照理他们的儿子当是郡公,除非武承嗣死了,才确立嗣魏王,实际上却早早封出一个南阳郡王武延基、一个高阳郡王武崇训,已是败坏了制度。前些时确定储君,新加封了李显的儿女,却未曾降封武家儿孙,以至李家有郡王,武家也有郡王,提起来还要区分区分。丹桂摇头,李显便喜滋滋转向韦氏。“圣人只认你生的,庶出都不论,这倒也好。一则重润非露面不可,二则重福、重俊他们不在行次里,少进宫抛头露面,少惹多少祸患。”庶子不排行,搁在历朝历代的宗室都万不可能。可是十余年前,圣人在高宗的后宫里却堂而皇之的如此行事了。李显有样学样,也有意尊奉韦氏,却怕言官针砭,这回得了母亲暗助,口气中便有了几分表功的意思。“这下你可满意了?”“哼,哼,好得很!”没想到韦氏面色直发白,摇头道。“她能是为我?!你再好好想想?”李显依言重想一遍,还是不明白她气什么,但看韦氏已是气得唇角发颤,眼眶微红,开口便要厉声咒骂,只得愁眉苦脸地看向丹桂。丹桂躬身道,“圣人口谕,未曾提及太子妃。”“啊……?”李显顿时受挫,整个人矮了半寸,迁延片刻,才歉意地去牵韦氏,却被她甩脱,他强又牵起,先发誓。“不让你去,我也不去!”韦氏愈发生气。这个储位,根本是瑟瑟用终身换来的,诚然武崇训人不错,搁在丈母娘眼里是上佳之选,可瑟瑟本来用不着在如此青春年华就背负重担,大可以像旁的世家女,譬如她年轻时那样慢慢拣选,试一试郎子的真心,更试一试自己的喜好。婚姻之于女人,门当户对,合适恰当,都不是必要的,真心相爱最要紧。韦氏当年是太平公主的侍读,十二岁入宫,与李显四兄弟青梅竹马,情形正如李仙蕙与武家兄弟。她满以为她会爱慕李弘的儒雅宽仁,李贤的锐意明敏,或是李旦的持正坚韧……可最终叫她感到适意,舒坦,放松的,却是最平庸的李显。那种从容相处,再三试错,奠定了她颠簸起伏仍稳固如昔的婚姻。作为母亲,韦氏希望女儿找到彼此帮扶的夫君,名利场再多倾轧也不怕,就算爷娘早早撒手,也没什么遗憾,可是瑟瑟坚持走了条险路,她看得出武崇训在忍耐包容,也知道瓜熟蒂落的情分不是这样的。韦氏深深吸气,挥手令丹桂等退下,沉声劝说李显。“你当然要去,还要做诗敬酒,大拍马屁,凡能得圣人丁点笑脸,便当彩衣娱亲那样去做。”李显难过地胸口发闷,半晌才用力捏她手腕。“我一定把重润带回来。”听了他郑重表态,韦氏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放进肚子里,才要说话,就听见外头宫人内侍一叠声请梁王安。她忙迎到门前,刚打照面,武三思便肃容欠身。“太子妃容禀,臣尽力周旋,仍未能说动颜夫人改变成见,实在羞愧。”那边李显还在悻悻叹气,韦氏已收起情绪,打叠好精神应酬他,“不知王爷想说服颜夫人何事啊?”武三思抬眼仔细瞧了瞧这位亲家母。方才枕园的丫头在正院探头探脑,他未加约束,想来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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