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其虽梳着妇人发髻,然而眉心未散,颈细如鹅,被自己一碰触,腮骨处泛起星星点点红晕,失笑道:“兀术那小狗,不曾同你圆房么?”
那公主身形一震,面色顿时更红,眼中流下两行泪水,恨恨望着曹操。
曹操却松了手,站起身笑呵呵道:“此女有胆色,相貌亦佳,正堪匹配贤弟。”
话音未落,扈三娘已杀散了麻魁军,一身鲜血纵马奔回,娇嗔道:“官人,你要调戏女子,好歹背着为妻!”
曹操忙把手摆:“休要冤我,这里众兄弟都听见的,我说此女正堪匹配花贤弟。”
扈三娘妙目看去,花荣摇头苦笑:“我虽叫花荣,家中悍妻,却是不容我沾花惹草的,这个公主,哥哥给别个兄弟吧。”
曹操撇嘴道:“什么世道,公主都没人要了。罢了,且让我娘子看顾此女,先把皇城取下。”
话音未落,忽见宫门大开,西夏太子李仁爱手持一口剑,当下冲出,怪叫道:“狗贼,快把我姐姐放了。”
曹操大喜,将手一指,花荣早已扑上,刷刷几枪,先把那太子身边的护卫戳翻一片。
太子大叫一声,使剑来刺花荣,花荣撤开一步,长枪一挑,先挑去他长剑,随即一绞一绊,便把太子打倒,周围士卒齐齐扑上去,捆了个动弹不得。
西夏公主惊叫道:“不要害我兄弟。”
老曹笑嘻嘻道:“你肯听话,自然不伤他性命。”便令扈三娘看押二人,自领人杀入宫城。
及入后宫,却见遍地鲜血、遗尸,都是穿着华丽的女子。
又有一个三十余岁女子持剑而立,口口声声,要“宋军主将当面答话。”
老曹大步上前,见那女子着凤袍、持双剑,相貌美丽,傲立于群尸之间,鲜血自剑刃一滴滴滑落,面不改色,不由暗自喝彩。
沉声道:“汝便是西夏皇后?”
那女子冷笑一声,淡淡道:“不错,本宫便是西夏皇后,亦是大辽成安公主,耶律南仙!汝便是宋朝的平西元帅武大郎?”
曹操笑道:“不错!正是武某。”
皇后上下打量他一眼,叹道:“本宫左思右想,着实想不出你是如何飞来此处的。”
曹操坦荡荡道:“又有何难?先自渭水南岸急行,随即绕行岐山,强取兰州,接着踏浪而至。”
皇后震惊道:“黄河水道?你不知黑山峡、青铜峡,皆是绝险,安能渡得大军?”
曹操得意道:“当年邓艾渡过阴平,兵临城下时,阿斗也是这般想。”
他眨了眨眼,补充道:“实对你说吧,也该你西夏气数尽,那黑山峡果然奇险,莫说船只,鹅毛也难飘过,我能得过,却是黄河龙王显化真身,腾云驾雾,渡了我军过来。”
皇后无言以对,愣了片刻,苦笑道:“本宫将死之人,你竟忍当面欺骗?”
曹操指着地上尸首道:“皇后何必过谦?我看你下手狠辣,本事不凡,武艺比我娘子也不差,岂谓将死?”
皇后坦然道:“这些皆是夏主妃嫔,生前彼等受用无数,如今危难时,不知自刎报国,竟然争相奔逃,若被你等掠了去,为奴为妾,岂不践踏夏主颜面?因此只好尽数杀之。”
曹操大拇指一翘:“好手段!真不愧国母心胸!不料耶律延禧一无是处,倒是生了个刚烈女儿,李乾顺志大才疏,倒是取了个不凡的婆娘!”
要知这皇后心中,实有两恨。
一恨生父降金,丢尽历代辽帝颜面;二恨丈夫明知金国灭她祖国,还要与之媾和。
在原本历史,西夏弃辽从金,耶律南仙和其子李仁爱,因此绝食忧愤而亡,可见性情。
因这两桩大恨,曹操说其父一无是处、其夫志大才疏,倒是正中下怀,不由嫣然一笑。
她的样貌,原本有些英武之气,只这一笑,却是百媚横生,老曹阅女虽多,也不由微微愣神。
不料那皇后忽然变脸,喝道:“你这宋狗,岂敢这般无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