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众人对此事津津乐道,总能在赌局前持不同意见的男男女女为此争论不休,甚至跟着撩零纷纷下注。
眼见着这场赌局就成了,后面也不知怎的就销声匿迹,不了了之了。
先前押过银钱的食客总算是记起来此事,拍桌惊呼,“不光得开,还得延续当时残局,可不能弄虚作假。”
有人带头搅局,这场赌局便一如虞窈月所料,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酒足饭饱后,户部的几位官员围簇着宣王出了雅间,下了楼梯看见有人当众下注,正是心痒难耐也想着过去凑个数时,冷不丁听到一句,“这局你听我的,押那虞氏不日就会被休弃出门准没错。”
“那可不尽然,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堂堂宣王爷,最是端正清肃不过,怎会如此不留情面。”
竟是牵扯到王爷的家事了,户部几位官员恨不得没听见,原本还当是无稽之谈,可观之那人胸有成竹,不像说的假话。
诚然若是真的,这样秘而不宣的消息又是如何叫人知晓的。
户部郎中崔行远瞥见王爷脸色不好,搽了搽额上的虚汗,向诸位同僚递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争先恐后寻着蹩脚的理由提前开溜。
顾凛知道他们本就不自在,如今撞见这样的事情更是一刻也不好多待,故而挥了挥手允了。
半盏茶后,先前刻意挑事的几位食客都出现在宝珍楼的雅间里,若不是上头早有吩咐,光是宣王这样低沉迫人的气势,早就叫他们吓得跪地求饶了。
接过伏羲堂的号牌后,顾凛便知要想深究背后之人,怕是难了。
要说这伏羲堂几乎遍布整个大胤的枢纽城镇,其背后势力深不可测,若想办成什么事,只要不伤及无辜,祸及朝廷,皆可向堂主许以重金求之。
堂主接下这单生意后,却是依据事情轻重缓急,分发伏羲堂的号牌给堂下门众,或是一心求财的普通百姓。
就譬如今日见到的号牌,是最为普通的木牌,画着八卦阵。
这些人就算是去查,也干干净净,根本寻不到幕后真正设局之人。
只是今日这事太过蹊跷,这人既然特意寻他在场之时挑事,恐怕背后另有目的。
雅间里灯火沉沉,门外的宝珍楼里却是千灯相照,叫人犹如置身云端。
掌柜柳娘姗姗来迟,还不等向宣王请罪,就将今日之事摘得一干二净。
也是,能将这宝珍楼开在胜业坊里的,想来定然是位皇亲国戚,只是就不知此人是他哪位叔伯兄弟,底下人竟然这般不识变通。
顾凛也不强人所难,当即拂袖而去,不等人将马车套好,便孤身一人翻身上马疾驰离去。
因为心急如焚,顾凛并未走寻常的官街,而是抄着槐花巷的近路,谁成想打马经过时,竟遇见一位哭声泣泣,遭人抢劫的小娘子,“这位大哥行行好,妾当真身无分毫,家中所有的银钱才为阿娘抓了药……”
那浑球自是不管她到底有没有银钱,总之是瞧上了这姿色尚可的清秀美人,一手抓过她怀里的药丢在地上,眼见着那手就要落在小娘子腰上,就被人掷来的石子砸得抬不起来。
“谁!”眼见着就要得手,竟被不长眼的坏了好事,那浑球勃然大怒,一回首就对上了顾凛那双冷凝幽深的双眸,明明是高墙深巷,却无端地刮起了凉风,格外冰寒瘆人。
许是叫顾凛气势之盛唬住,那人乖乖就范,不敢再猖狂,反倒是生怕这位爷一怒之下,腰间的佩剑就要溅血,故而连连磕头求饶。
顾凛没空与他周旋,淡淡一瞥,“还不快滚。”
那浑球不敢与之对视,慌忙谢过后拐出槐花巷不见了身影。
是以顾凛也不多待当即就要离去,谁知那女子扬声惊呼,“恩公留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