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我花了好一会儿才认清自己身在何处,看看手机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下楼后,看到徐清和她妈妈坐在沙发上说着些什么,见我下来,她们母女俩都停止了讲话。
“姑妈们呢?”我还有点儿迷糊。
“大姑二姑一家回去了,两个小姑和爸爸在隔壁打麻将。”徐清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她身旁。
“头疼吗?”她问。
我摇摇头,“睡了一觉,酒性都散了。”
“就你贪杯,以后不准这么喝,还想胃穿孔么!”
“很少能喝到这么好的酒啊。”
“少不了你的,但要少喝一点。”
“哦!”
我总觉得阿姨的眼神似乎在打量我,自打我下楼来,她就没开过口,这气氛有点儿奇奇怪怪的。
徐清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小香囊,挂在我裙子的腰带上。她慢条斯理地别着,口气不容反驳,“我们这里的风俗,这个香囊你随身带着,除了洗澡,睡觉也不准拿下来,知道么!”
感觉她手上的动作轻柔,声音却太过用力一些。
此时靠得我很近,我看到她嘴唇有点儿破皮,就想问她嘴怎么了?才说了两个字,徐清瞪了我一眼,“记住没?”
我只好点头,“就是有点麻烦诶,我做事的时候不太方便。”
“不挂在身上的时候,就放在包里。”
“那行吧。”
我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一定是糟透了。
你看,中午的时候一个个都还挽留我吃晚饭,这会儿都不提这茬了。
我昂首挺胸地从徐家告辞,出了门之后几乎一路捂着脸。
哎。没脸。
明明去的时候还紧张兮兮地喜欢人家的闺女,没想到一上酒桌就现了原型,还喝多了。真不知给徐家人留了个什么印象。回想起徐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真想找条缝躲起来。
端午节,暑气盛。
雄黄酒,喝不得,菖蒲酒,喝不得也!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泡一壶新茶,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消磨时光。
抬头,可以看见蓝得醉人的天空,伸手可摘的白云朵朵,远处,是高耸入云的过鹰山。说起这山啊,听说是当地的一座神山,也是这附近海拔最高的一座山,顾名思义,就是一座连老鹰都飞不过去的山。最近古镇的旅游业能拉动起来,也有这座大山的因素,很多人专业登山队都喜欢来这爬山,这年头,经济搞上去后,人们需要地方来发泄他们那些用不完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