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把信笺拿给冯夫人看了,冯夫人又气又恼:“这孩子命苦啊,嫁进祝家委屈她了,便是这样也没有抱怨过一句,偏生澜儿还不知珍惜她。
我不是没想过让她回娘家,若黄家那老夫人对她有半分疼惜我也送她回去了,可是······”
大老爷安慰道:“别人的家事我们也不好枉自猜度,至少国公爷对她还是疼爱的,不然不会不顾国公府的名声出此下策,祝家能活命多亏国公爷。
澜儿考虑的不是没道理,她跟着我们要受苦的,也拖累了国公府。”
“可我还是舍不得!我跟这孩子有缘呐。现如今她已经离了京城,还怎么回去?满京城都知道她与国公府闹翻了,要回去,必得我们出面陪不是,道我们艰难才把她送回去。
可我们也没那么不堪,老爷您还年轻,澜儿两个月就已经不是普通小卒了。”冯夫人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嘟嘟囔囔的。
大老爷立即打断她:“好了,知道你舍不得,离京前国公爷既然没有挽留她的意思,那就等等再说。若黄家的人有那个意思,还是放人家回去的好。”
冯夫人不情愿的点点头,却是收起了那封信与和离书。
其实同里的状况比冯夫人预料的要艰难。
祝家老宅已经建成了几十年,他们搬往京城后虽留了家丁看护,每年都修护,但终是年代久了,房屋家具陈旧的厉害。
尽管已经提前打发人来通知,要收拾好宅子。但是等大老爷一行人到达老宅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几间像样的屋子早已住满了无家可归的受他们牵连的祝家人,包括京城回来的。他们或理直气壮或可怜兮兮的住在里面,任家丁怎么驱赶都不离开。
大老爷凭着灵柩的托大,软硬兼施的才腾出几间屋子安置,等着后面的家人到来。
此时黄之桐这一波妇孺走的异常艰辛。
首先是蒋二夫人的病一直未痊愈,尽管她尽量掩饰着,但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常常见她捂着胸口疼的直皱眉头,身上也是淋漓不止,身边的嬷嬷忙着缝月事带都来不及。
清明那点三脚猫的岐黄之术无法判定她是何症,每到镇上都要找大夫瞧瞧,大夫只说要静养不能操劳,开了一大堆的药。
黄之桐瞧着像她前世室友得胆结石的样子,又不敢妄言。
姨娘们也是今儿这个累着了,明儿那个受风了,每日里早早找驿馆或者农家歇息,天亮也要拾掇好久才能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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