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浑身一哆嗦,不敢说了。
金铃儿满意地点头,瞥了眼地上狼藉,道:&ldo;方才谁闹出的事,这地上便由谁领了收拾干净,今日这早饭,大家伙一块饿肚子,好好想想该是如何罢!&rdo;
说罢,她拉了阿雪要给他处理手背上的伤,斥责他什么东西都敢印上去,若是瓶□□,你也给我挡了?
阿雪疼得紧,忍着不哭,给金铃儿说好话:&ldo;我也只有这点用处了,娘子比我厉害多了,那般人便止住了,我却不行,只能帮帮这些小事。&rdo;
金铃儿拍他一掌道:&ldo;你跟我又不是一人,自然不一样,你性子平和,哪里做得出我那样的事,更何况我夫君教过我怎样使,我心中有底气,否则你当我如何在众人面使出来还不心慌的?我倒还要谢你救我,替我挡了那锅热粥,不然痛得半死,我这夜都要骂人的!&rdo;
她不带阿雪开口,叫人闭上嘴,&ldo;你我互相帮助,可比那些好吃懒做的强多了!&rdo;
伤处理完了,她便让阿雪歇着,别的活她早已想好了,便是不该给他们留情面,要想继续留在这,便要每个人都帮忙,也要让阿雪好好地享享清闲。
阿雪没法,听话睡了一觉,睡至一半,伤口痛醒了,他忍了忍,渐渐习惯了。
夜里陆照阳来了,亏得阿雪醒了,睡不大着听见外头动静,一见是陆照阳,阿雪趁着夜深人静顾不得小心便扑了上去,急切道:&ldo;我以为你都见不到你了。&rdo;
陆照阳说我就是来偷偷见你的,两人抱在一块,偏巧让起夜的人看见,好在那人睡得迷糊,认不出是谁,只骂了句狗男女。
阿雪一下红了面,被这一说像是二人背着众人与伦理行着倒错之实,况且阿雪又早已将什么都给了陆照阳,与肌肤之亲的尘世夫妻早没了不同。
陆照阳轻笑几声,拉着他进了大堂,&ldo;外头冷,我好容易寻了空,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别再让人碰见了。&rdo;
阿雪点头说好,也就柴房没人住了,将人引到了那去,刚进去关门,一席凉月伴着,冷清的屋子,却是古往今来郎君娘子偷约了见面的圣宝之地。
耳尖滴着娇嗒嗒的红,他还未转身,陆照阳便从身后抱了满怀,吃他一尖耳肉,寻着脖颈细肉,弄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停了下来。
&ldo;你手怎么伤了?&rdo;陆照阳眼尖发现了,阿雪喘息着气,缓了缓才道是今早烫到的。
&ldo;上过药了不曾?&rdo;
&ldo;金娘子帮我处理过了,我还因祸得福,这几日可偷懒了。你呢?脸上怎么样了?&rdo;
&ldo;好多了,不会再裂开来了。&rdo;
&ldo;那便好了。&rdo;
抱了一会,阿雪第一个开口:&ldo;你待会还要赶回去么?&rdo;
&ldo;嗯。事情还没处理完。&rdo;
&ldo;那你还是赶紧回去,趁着还没天亮,再睡会。&rdo;
&ldo;想你要紧。&rdo;
阿雪脸红了,陆照阳将他转了个身,抱在怀中道:&ldo;我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rdo;
&ldo;什么不对劲?&rdo;
&ldo;就是今次的事。&rdo;
陆照阳没有犹豫便说了他心中一些犹疑,阿雪愣怔,以往陆照阳几乎不怎么说他在外面碰到的事,便是他问了也只肯说不是什么大事,后头没过几日也不知什么法子便解决了。
阿雪很快反应来,知晓大约是此次事的功劳,到底怎么生发,他顾不上了,睁着眼满足而认真地听着于他而言重要而新鲜的话。
他不在乎能不能听得懂,能不能为陆照阳分忧,但是他愿意说上那么几句话,那是陆照阳重视他的缘故。
&ldo;那些人极为像是扮作游牧人,故意让我们觉得是一次进犯,可我看过几人的尸体,他们身上除了衣着装扮外,别的无一处像草原放牧的人。&rdo;
&ldo;假扮的?&rdo;
&ldo;我与马青是同样的想法,只是他还有些犹疑,觉得可能是搞错了,而我……我更觉得像是什么人编排出的一场戏,那个人不在乎会死多少人,又有多少兵士没能回家。&rdo;
&ldo;那真如果是有什么目的,那是有什么好处吗?&rdo;
&ldo;这件事无论对错,首先马青和那冯兆如便逃不出责罚,这件事压不下去,很快便会让朝廷知道,追责下来冯兆如和马青逃不过责罚,轻的话兴许降职或是撤职,重的话或许要丢了命。&rdo;
&ldo;那个冯兆如不是太后的侄儿?他会有什么事呢?指不定都推给马副将了。&rdo;
&ldo;你说得对。&rdo;陆照阳皱眉,马青未见得能有人替他撑腰,但冯兆如便不同了,但朝廷那边想必会为了这次的事抓住冯兆如不放,可是太后真的会让出边疆守将的位置吗?
陆照阳越想越是不通,冯兆如是太后的人,马青是都城马家的庶出,是帝派,因此太后才会极为忌惮,马青的能力有目共睹,虽说庶出,但也无妨给个这个机会,但太后还是让冯兆如抢了这个位置,那就是太后的眼睛,不论这件事到底是否认为,冯兆如和马青这二人定要去掉一个才罢。
陆照阳抱紧阿雪,捆了又捆的思绪,定要去掉一个,若是两个呢?
他心下一冷,&ldo;如果太后并不想留下冯兆如呢?&rdo;
一个人,她不在乎天下黎民百姓的性命,她要策划一起事件,将满城沧夷伪装做一件游牧人烧杀抢掠的恶行,失职的是冯兆如和马青,砍了他们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