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刺杀?她心中紧绷住看着兄长的神情,是何时的事?伤得如何?
想问许多话,可一记起方才自己同苏老所说的话,所有言语都咽在了心中,嗓音有些发涩,&ldo;未曾听说。&rdo;
&ldo;嗯,你自然不必听说。只是听闻那长剑直入心肺,当场流了许多血,被人发现时气息已经很是微弱了……&rdo;
兄长每多说一个字,她心中就沉了一分。末了,认输似的叹了口气,&ldo;兄长,你又何苦来试探我?&rdo;
&ldo;只是想要你看清自己的心,阿袭,我答应过父王好生护着你,自然不想你委屈半分。&rdo;
&ldo;兄长。&rdo;她打断他,阮青微愣,看向她。
&ldo;沈易之的伤…可有大碍…&rdo;她不知自己究竟在问什么,只是熊确认他是否是当真安全无虞。阮青轻叹了口气,将她拍了拍她的肩,有些无奈,&ldo;我回来时他已被人送到了医馆,只是血流得吓人,性命倒也无虞。&rdo;
阮袭嗯了声,才发现喉咙处有些发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中,默然那处父王的灵位以白绸擦拭着,脑中有些混乱,自嘲笑笑,她终于还是同父王一样逃不过情字么?门外有人影立着,烛火晦暗下有些恍惚,她知晓是兄长担忧她,匆匆熄了烛火,不到片刻就有脚步声远去这才叹了口气。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又忘了问兄长同穆承安之间可有什么合作,但看了眼外面天色还是想着明日再问。
只是没想到是翌日她刚推开门就听见小迦在正厅中感慨了声,&ldo;竟是这样的人?&rdo;
这样的人?是谁?她还没来得及问,小迦一见着她就把手中的几张宣纸递了过来,待看清当中的内容心中惊了惊。竟都是北都沈家这些年的暗中勾当?堂堂一个礼法大家好似被人抽丝剥茧般的被迫□□在众人眼中,同淮南沈家的恩怨,甚至是这些年文举中动的手脚……
若不是看了当中内容,阮袭也为想到北都沈家竟然明面上是如此受人推崇,可暗地里竟还有权色交易。原本还想着过了昨日的淮江会北都沈家的门声又要多了些,可谁知…此时又赶上嫡子沈易之遇刺…一连串的事情都好似早就被人安排好的一般,只是如此声势……
&ldo;你所料不错。&rdo;兄长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她神情就知晓她在想什么,自顾开口:&ldo;你所拿的那几张不过是极小一部分,此时沈贵妃早就暗中筹谋了多年,一桩桩一件件丝毫不差,今日一早从北都开始传开接着便是淮南陵东墨陵还有…西北陵…&rdo;
没想到声势比她想到的更为浩大,淮南沈家同北都沈家素来积怨颇深她是知晓的,却不曾想沈贵妃为了击垮沈家竟暗中筹谋了这么久。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两桩事,记录之详细更是让人觉得惊叹,许多事情联系在一起心中有些发闷。
如此说来,那时沈贵妃和沈易之接近也是为了…击垮沈家么…
☆、沈家变故
&ldo;既然她本意就是要击垮沈家,又为何还要自尽?&rdo;阮袭不解道。
&ldo;那时新帝即位,根基不稳,淮南陵自沈家灭门之后便如同一盘散沙,淮南各郡都怀疑是先帝觉得沈家过于繁盛各种动作屡禁不止。还是太妃的沈宜欢同新帝做交易,她以沈家之女的身份来震慑安抚淮南各郡,而穆承垣须得答应她相助她调查北都沈家,可除掉北都沈家之后她便自尽葬回淮南。&rdo;
这是怕她成为第二个阮家,也就是说从那时便开始了么……阮袭惊了惊,所以那时她知晓自己会死所以才没有亲自抚养阿银,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找到她?从前觉得没有联系的诸事好似都暗中联系着,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猛地看向兄长,&ldo;兄长,你从前不会同我说这些的,我昨日便想问你你不答应假死之法可是决定相助穆承安夺位一事?&rdo;
原本正看得起兴的小迦陡然怔住,惊呼一声,连忙出门顺道将门带上。
阮青闻言,不置可否。
阮袭心中却乍冷,&ldo;兄长,旁人如何我不会去管,可此事不会……&rdo;
&ldo;没有回头路了,阿袭。&rdo;他忽然开口,阮袭跌坐在木椅上,手不小心打翻茶杯手上有些发烫可半晌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ldo;父王没有做成的事,我来替他做。阿袭,我还要给你自由,给你你想要的一切……&rdo;
好像所有呼吸都被遏制住,阮袭喘着粗气,&ldo;我想要的?父王没有做成的?&rdo;她是真的气急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他,&ldo;父王想要的是守护大穆边境安乐和你我双全!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过是你活着!随你心意地活着,不是世人口中的废材也不是世人口中的那个叛臣之子!&rdo;
末了,所有怒气都化作无奈,带了哭腔,&ldo;可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兄长,你…父王舍弃麾下三十万大军只为了求你我…&rdo;
她一向是清冷自持惯了,从未同他有什么吵闹,阮青看着她此时的模样抿唇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出门,半点言语也无,等在屋外的小迦听着里面的动静,门忽然被拉开,阮青漠然走了出来没留下半分交代,有些心惊肉跳地去了正厅。只看到小姐有些呆愣地看着散落在地的几张纸失神……
&ldo;小姐?&rdo;
&ldo;如今北都沈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rdo;她是真的累了,抬手揉了揉额心。沈家撑不半月了,门生众多可也敌不过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这些年穆承垣将各大家族几乎都尽数拔去扶持了新秀,穆承安当重要造反的话,有兄长在,那西北陵的兵力再加上若是能够暗中将穆承垣打压的各族残支收入,也并非是无可能。
但并非是完全之策,东墨陵虽地处偏远可兵力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实力也不可小觑,再加上承楹嫁过去之事……难不成穆承垣早就想到穆承安会造反所以才为承楹选了林庸?想到此背脊一片冰凉,穆承垣的心思…她能想到兄长自然也会想到…难不成真的打算硬碰硬么?
脑中浑浊一片,小迦没有插话,只是算了算时候想着阿银也快从学馆回来了,转身入了小厨准备饭菜。可刚走不过两步就有人来叩门,小迦疑惑,莫不是还是苏府的人?
拉开门却瞧见一张带了三分笑意的脸,有些面熟这才想起似乎是闻府的人。看了眼正厅之内的阮袭,叹了口气自己出声问道,&ldo;你来找谁?&rdo;
&ldo;并不是来找谁,只是今日闻相下了早朝接阿银去了荣古先生那处看沈公子的伤势,眼下忽然有些事走不开又不放心由旁人领回去只好派小人来通知沈夫人一声。&rdo;
&ldo;荣古先生那处?&rdo;
阮袭也走了过来,点了点头。吩咐了小迦一声就出了门,只是疑惑如今沈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闻锦去找沈易之是要作甚,但也顾不得思虑其他。先前听兄长提起过荣古先生住处离沈园不远,可一路被人带领着看着眼前的的小院也着实愣了愣,才至门口就药香弥漫,一路又被人引着往内院走去,快要进去便已听到了阿银在扬声说着什么,闻锦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