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雪雎待他们都是一样的,但此时沈望春仍旧觉得受宠若惊,他希望萧雪雎能够在自己面前稍稍的多停留,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刻也好。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沈望春的心声,他的愿望实现了。萧雪雎真的留在他的面前,没有离去。沈望春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她这是注意到自己的出众之处了吗?自己确实是有两分姿色的,纵观整个浮图塔,这里的男子都不如他。想到这里,沈望春下意识地挺了挺胸,却见到萧雪雎的那位未婚夫唐云承站在不远处,正盯着他看。唐云承的目光阴沉沉的,像是一只凶狠的恶狼,但再看去时,他目光温柔地凝望着萧雪雎,仿佛刚才那些都只是沈望春的错觉。哼,不过如此。无所谓,只有不自信的男人才会这么小肚鸡肠!沈望春想要好好表现一番,争取给萧雪雎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他刚要抬手弄一弄头发,却猛地想起来,不对呀,萧雪雎好像是正在找魔修。那……萧雪雎这不会是在怀疑自己是魔修吧?他怎么可能是魔修!绝无这种可能!只是萧雪雎站在这里不说话,表情也冷冰冰的,沈望春莫名其妙跟着不自信起来。他是魔修吗?应该不是吧……沈望春像是只刚刚拆过家的心虚小狗,虽然小狗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有拆过家,他小心观察萧雪雎的表情,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能看出来。别说是泰山崩于前,就算是天塌地陷,好像也不能让她变了脸色。沈望春自认自己不该是个魔修,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跟魔修说过话,此时却突然不确定起来,难道他的功法真的有点问题?沈望春顿时有点慌了,他这两年修的是什么功法来着?随即,沈望春见到那柄悬光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萧雪雎的手中,剑身雪白,剑气凛冽。沈望春大骇,后退半步,这个剧情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容他辩解两句可以吗?然没等他张开口,他身旁的那位兄弟先急了眼,一个大跳蹦了出来,挥刀向萧雪雎头顶砍去。青霄宗的弟子叫道:“是魔修——”萧雪雎不躲不闪,举起手中悬光剑,接下这一刀,她衣袂翻飞,身若游龙,凛冽剑光横扫而过,枝头的红梅如雨纷纷飘落,刀剑相击,发出清脆的鸣响,不过几招这魔修便显露出败势,顷刻后,他同过去的许多魔修一般,倒在地上,有温热的血溅在沈望春的脸颊上。他呆呆站在原地,心里感叹真是太美了太强了,但萧雪雎大概是以为他被吓到,非常熟练地拿出一张帕子递到他的面前。沈望春看到萧雪雎动了动唇,却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啊?”他迟钝地叫了一声。“擦擦。”萧雪雎平静地又说了一遍说。“哦哦。”沈望春傻傻接过萧雪雎递来的帕子,却没舍得用它。萧雪雎也不在意,她收了剑,转身对着师弟师妹们嘱咐了几句,就与唐云承一起离开了。沈望春攥紧手中的帕子,望向她离去的背影,更加觉得挖墙脚这项工程还是很有前途的,可以继续下去。只是他的好运大概也在这里用尽了,在浮图塔中他没有找到一枝金盏莲,无缘拜入青霄宗。那时的沈望春并不气馁,因着过几日就是修真界大比,他在白凤山下的小镇上找了家客栈小住了几日。暮春之时,白凤山下的杜鹃花盛开,连绵不尽,灿若烟霞。试剑台上,萧雪雎白衣胜雪,长剑如虹,无人能敌。萧雪雎能夺得头筹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只是不知从哪个山沟里冒出一个叫秦弈的新人,居然能够力压那些名门正派精心培养出来的弟子,打到最后一场。他最后还是倒在萧雪雎的剑下,也不觉得羞愧,对着萧雪雎龇着一口小白牙,然后吹了一声轻快的口哨。轻浮!台下的沈望春咬了咬牙,恨不得冲上台去把那个蠢蛋拖下来。萧雪雎不为所动,脸上不见丝毫恼怒,长风拂过她的发梢,夕阳的光好像在她的身上披了一层薄纱,金乌西坠,她不似此间中人。大比过后,几大门派合办了场晚宴,让弟子们彼此认识一下,多交流交流,沈望春跟个和尚套了个近乎混了进去。晚宴上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沈望春为人幽默爽朗,很快就与周围熟络起来,甚至开始称兄道弟,推杯换盏。他的酒量尚可,喝了几杯没什么感觉,只是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热切的汹涌的情感,让他迫切地想要见到萧雪雎,与她诉说心里的爱意。他探着个脑袋东瞅瞅西瞧瞧,一点都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