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刻意关注江蓠,只是江蓠方才一出来,浑身的气场便和平日里大为不同,让人不关注她都难。
平日里,她无论身在何处都是肆无忌惮的、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一副样子,唯有……
唯有荣王在场合,她会忽然收敛了她的高傲和顽劣,也开始似寻常人一样开始忌惮起很多东西来。那晚在宫中庆功宴是如此,今日又是如此。
荣王走后,江炎便同还失神的江蓠说该回家了。
周明宇这时看了一眼一直静静待在他身旁的周采萱,也同江蓠说,“阿蓠,那我便先回家了,下次再同你喝酒。”
江蓠回过神来,朝周明宇笑了笑,连声道几声好,便又看向荣王离去的方向。但荣王到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了。
江蓠这才颓败的转过身,低着头跟着江炎走向江家的马车,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沈君玉一眼。
“公子,江二小姐,她都没有看到你吗?”景行陪沈君玉在原地默默的站着,直到看到江府的马车都各自走远,才疑惑出声。
沈君玉不语。
看着江府的马车始终没有停下的征兆,他这才缓缓转身朝自家的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便吩咐景行赶车。
今日出门只带了景行,现下景行在外面赶车,车内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心头有些堵,干脆靠着车壁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两日为了江蓠和周明宇的案子,他几乎都没有好好歇息过,现在闭上了眼,疲倦一时便全部涌了出来。
景行驾马车的技术很一般,因此马车从启动时便一直颠簸个不停。
沈君玉便在颠簸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沈君玉醒来。
马车仍在颠颠簸簸的行驶着。
江蓠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马车内,在他对面抱胸坐着,此刻正望着他,眼中没有故意做出的爱慕与柔情了,只有清冷一片。
“你先别惊讶,我来是来同你商议我们两个的婚事的。”她忽然开了口,“沈君玉,我们必须要想辙了,总不能真的要成亲,我从来没有这个打算。我知道,你是派人查过我的,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想让江家蒙羞。等我替母亲报完了仇,也总归还要回我的云州的,我不能与你成亲。”
沈君玉看着她,听着她难得认真的滔滔不绝。却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个淡然自若的稳重姑娘和之前在他面前永远摆出一副笑脸的那个小丫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