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走近些,萧生夏的表情则更为怪异些。他的身姿向后倾着,竟将他倚靠的桌子推远了些。依照他的表情来推断,他应当是误会了我手中那物的作用所在。
“我来了哦~”我刻意扬起那物,坏笑着说道。“阿南,你如今是我以我妻室的身份自居的,谋杀亲夫的事儿可是做不得的。”
萧生夏说了些古怪的话语,难道他不知道,这类似白绫的物件另有他用吗?我不在于此事上浪费时间,便蹲下身,将那物件替他盘了上去。
“此物为何?”萧生夏微微坐起,低头观望着问了一句。我没空搭理他的多话,直接将掉落于一旁的纸条递予了他。那张纸条本是附在那物之上的,匆匆看完后,便将之撕扯了下来。
“茯苓带?”萧生夏将书写于上的字迹读了出来,他即便是见识广勃,怕也不知道这类的物件吧。“嗯,对的,还写了什么,七炎不若一并读了?”我一边帮他缠上茯苓带,一边聊赖的问着。
“既然阿南是好意,那本王为方才的狭隘思绪,道一声歉。”萧生夏话风一转,竟自认了错误,这所谓的错误,我可没往心里去……
“道歉就不必了,你若想表示诚意,现下就同我说明白事情始末吧。”我将他受伤的脚以茯苓带处理好后,便重新坐到一旁接了话。萧生夏错开话题,竟拿起那张纸条作为了幌子。
“阿南想听此纸上写了何?那本王便读予你听,茯苓带乃疗伤之圣物……”“啊喂,等等。”我出言打断道,却仍然没有止住他的话语。“只需将此物缠于伤处半日,便可将此物取下。且伤者所患之处也会有愈合之状。”
我听着他将纸条上的字,一字不漏的诵读了一遍,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了。“好了,听完了,谈正事吧,你答应我的。”我以手撑着脸颊,无奈的说了一句。心中默默的哀怨着。
尼玛。你说我容易吗,就听一个答案,竟波折了如此之久……先是充当了狗腿子。为他包扎伤患,随后又被莫名其妙的咬了一口,当然,搭进去的那条“茯苓带”我就不算在其内了。
“好了。说了,阿南听着便是。”萧生夏估计是被我的真诚感动了。总算松了口,愿意将事情同我说了。我竖起了耳朵,认真的等候着他的说辞。
“张守卫的确是本王的人,他还未从事守卫时。便与本王有过几面之缘,一是在他家母的祭祀上,二是在他妻子的奠宴上。”
好了。他的第一个问题算是回答我了,可是。这个张守卫实在是太可怜了吧……
“那时本王的施恩,不过是想他能够看开些世事的变幻,可他却是耿直之人,竟甘愿未本王赴汤蹈火。”萧生夏言语中也尽是惋惜之意,可我却分辨不出他话中流露的真情假意。
“他是你派去杀萧锐的一颗棋子?”我问出了一句,他却只是无言。“可能是我的心性急了,同他随意提了此话后,他便当真了。”萧生夏深想了一刻,随后说道。
此事,真的不是他指派的命令,而是张守卫的自愿行动?我有些难以确定。这个人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方才见到你迈着什么,那是何物?”我走到了一旁的盆栽侧边探下身来。
萧生夏轻轻的道了一声:“那是,他的身份牌,他既然离逝人间,自然让他回归黄土。”他的话,几分在理,人死了,终究是要回归原处的。
“那么,你的死,你有想到吗?”关于此事,我想要听听他的说法。倘若他明知此事是个风险,还不多加阻止,那么此人定然,没有表面上那般毫无城府。
“他的死,本王猜过了。”“依他重情义的心性,倘若事情即将败露之际,定会舍其生命,为我拦阻些波澜的。”我顿时觉得,这个张守卫有些可怜,为了一个赐予他微薄恩惠的人,奉献了大好的生命光阴。
许多年后的自己,或许再次看待这个问题时,便不再能这般客观。
“好了,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你们之间的事我或许不懂,但萧锐这个人,即便是死也只能由我决断。”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顿时感觉到好受了许多。
对于萧锐,我虽是怀疑,想要将他扳倒。但仅仅凭着他府上与暗杀那夜一致的纹路,便轻下判断,决断生死还是一件,不清醒不明智的事。
当没有寻到实质的证据之事,我能做的只是让他难堪,让他败落,从而让他请口说出真相的始末。萧生夏听了我的话,并未发表言论。
他到底是将我的话听进了心,还是仅仅当作一阵清风拂过,我是不清楚的。
“阿南的问题,本王已然回答了,可还算满意?”萧生夏道了一句,却没能将我糊弄住。他的回答仅仅是针对我的前两个问题,若想将第三个问题一笔带过,怕是没那么轻而易举。
单单算上我所牺牲的劳力,体力,肉力,也断断是不足以相抵消的。“啊喂,七炎,我的问题有三,你只独独回答了两个,实在是言而无信。”我指着他,直接写下了差评。
萧生夏将我的手推送了回去,随后摸索着后勺处道了一句。“好,第三个问题,本王答了便是,那阿南可否在重诉一番?”我无奈的抹了抹额上的汗,重新的又问了一遍。
“是说张御医之事?”我点点了头确认了一番。“幽魂草的事,本王是使了一些计策。”萧生夏想要一笔带过,却被我的追问烦透了口舌。
“内啥,计策为何,说个明白。”我连连插话道,既然要寻个答案,当然是越详细越好。“好好,你要听,那我便说。”萧生夏的态度不错,着实让我的心情莫名的好转了许多。
他继续说道,这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了此人的不简单之处。
“所谓的计策,不过是寻常的招式,栽赃嫁祸也只是惯用的技巧罢了。”“二哥的府上安插了我的眼线,那人便是取了幽魂草之人。”他的话我听明白了些,却还是有些不懂。
按照他的说法,幽魂草之事真的是提前算计好的?那府兵的殿上晕厥,他的诊脉的望闻问切,包括那呈上去的医册都是谋划好的?
我的心有些乱糟糟的,我打量着眼前那人,忽而体察到了一种未从有过的陌生。
早知道,便不问那么多了,现在的脑海更是乱麻在翻滚颠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