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何,你详细说来。”
韵秋看了眼门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声快速地把事情讲了个清楚。
“这……”齐宣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听完甚至都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现在他只庆幸,刚刚没说出“我替你报仇”的话,不然这仇么,还真不好报。
怪不得元瑾汐哭笑不得又含羞带怒的,这事儿好像也只能如此应对。
这时,韵秋站在一旁说道:“王爷只须装做不知道,不闻不问,过两天也就好了。”
“也只有如此了。”
不多时,元瑾汐端了荷叶莲蓬汤走了进来。进来后,还是尽可能地低头不看齐宣,仿佛第一次遇到他时那般拘谨。
齐宣听从韵秋的建议,接过来,喝了两口,“这汤味道不错。”
其实,说是荷叶莲蓬汤,但这碗里却并半点没有荷叶莲蓬的影子。
要做这汤,得用糯米面团捏成莲花、莲蓬的样子,垫上荷叶后上锅蒸熟,使之吸足了荷叶的清香气;再用鸡汤做底,撇去浮沫和调味的葱姜等,只留最清澈的汤汁,再把蒸好的面团放进去,这样吃起来既有荷叶的清香,又有鸡汤的香味和营养。
若是在夏天,还可以用鲜荷叶做底,使整个汤色都碧莹莹的。
汤碗不大,齐宣几口喝完,由元瑾汐伺候着,换了件半旧的常服,往榻上一倚,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这段时间,暂且不要出园子。若是真闷了,出去的时候一定要跟严陵说,让他给你备足护卫。”
这忽如其来的严肃,让正在整理衣服的元瑾汐顿了一下,微一琢磨,也明白是今日之事的后续,但还是不由问道:“竟有这么严重?”
“夏兴昌独掌江州的军政大权,我们与他势如水火,如今双方已经撕破脸。这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把元瑾汐送回怀安。只是那样虽然看似安全,但离他至少百里之遥,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反而救援不及。倒不如放在自己身边,护卫充足,比别处更要安全。
而且,真把她送走了,他怕自己第二天就得跟去。
“王爷放心。这梅园景色这么好,我欣赏来还不及,哪里舍得出去。”
“委屈你了,等这次事了,我带你在江州好好逛逛,或是去怀安看看。”说到这儿,齐宣语气一顿,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夏其然。
说起来,今天的宴会上,夏兴昌的几个儿子,只有两个小的出来见过礼,几个成年的倒是没见。
尤其是那个夏其然,齐宣很想会会他,抛开黑然堂的身份不说,这人给元瑾汐下过合欢香,就已经在他心里挂上号了。
然而夏兴昌却说庶子顽劣,两日前犯了错,打发去庄子里思过。至于长子则是出去游学。
齐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是事情真就这么凑巧,还是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