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帆转头看看她,眸中溢满温柔“舒服么?”
“嗯,舒服,四叔,什么时候,我才能够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呢”。
“现在就可以啊,想笑就放声笑,想哭我车上纸巾备的很足,我不会笑话你的”洛云帆不以为然的说,那温柔狭长的凤眼盛满了阳光。
“呵呵……,”唐暖央乐呵呵笑了,声音清脆悦耳,她很少这样笑,而原来她笑起来的时侯,竟这般美丽动人。
笑够之后,她又重重的叹息“四叔,这个世界残酷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希望,期待,幸福,样样都是毫不留情的刀子,我常常觉得自已撑到尽头了,再也撑不下了,想要逃,永永远远的逃开”靠着,眼泪就缓缓流下来。
一条纯白色的手帕伸到她面前,手指修长优美。
泪眼朦胧中,唐暖央眼前的手帕扭曲了起来,像极了一朵白玫瑰。
洛云帆将手帕轻轻一抖“手帕是用来擦的,不是看的”。
唐暖央的心狂跳了起来,惊恐的盯着这双手,相似动作,相似的话,她咽了咽口水,将身体往后缩。
魔术师!!
第一次在海边见到那个魔术师的时候,那人也是这样子,将一朵白玫瑰,轻轻一抖,就变成一条手帕的。
这么看来,连手也很像,只是小指上没有戴尾戒。
有那么一瞬间,连眼前这个跟她相处了14年,她最相信的亲人跟朋友,也变的不单纯,诡异神秘的看不清了!
洛云帆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放慢车速,转过头来,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惊恐,不禁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唐暖央僵硬的微笑,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
洛云帆放下手,眼睑若有所思的向下垂了垂。
接下来,唐暖央全程绷紧了身体,偶而不动声色的偷看边上的男人,怎么会是四叔呢,这不可能啊,他们之间是惺惺相惜,彼此关照的关系,他干嘛要扮成魔术师来接近她呢,这说不通啊。
会不会是她想的太多了,她怀疑过安斯耀,也觉得连洛君天的手也跟魔术师的很像。
一条白色的手帕,一双相似的手,一句差不多的话,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些东西,又不是那个魔术师所独有的,而且,上个星期她在慈善晚会见过他,当时四叔人在法国,也不可能会出现在慈善晚会上。
“暖央,我们到了!”
“啊,哦,到了啊”唐暖央吓了一跳,猛的回过神来。
洛云帆淡淡的笑了笑“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呢,我看你都想一路了”。
“四叔,你的手指这么漂亮,很适合戴尾戒”唐暖央答非所问,猛不其然的说了一句。
洛云帆怔了怔,举起自已的手,左右看了看“是嘛,那下次试试看,下车吧”他宠爱的拍拍她的脑袋,笑容暖人。
“那我下去了”她打开车门下去。
“尾戒……,”洛云帆嘴里喃喃的摸着自已的小手指,眸光莫测高深起来。
唐暖央站定,正要提不,不远处,洛君天也下来了,该死的坏男人,就算是腿有点瘸,拄着拐杖走路,也仍旧优雅的像画中的欧州贵族。
蒋瑾璃小心的扶着他往里走,手抱着他的腰,他的手搭在他的肩头,亲密无间,旁若无人。
唐暖央觉得周围的空气又变的压抑了,深吸一口气,她镇定的往里走。
敞亮的大厅,奢华大气的黑色真皮沙发,洛远山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坐在那里。
原本有说有笑进去的一众人,看到老爷子,全都跟见了鬼似的,收起笑容,站的毕恭毕敬。
洛远山一眼就瞅见最后面的唐暖央,随后他的视线落在洛君天的身上,缓缓的移动,如同鹰般精锐的眸子,又定在蒋瑾璃的脸上。
“爷爷,你近来身体好么?”蒋瑾璃对他甜甜的一笑,有些拘束,放在洛君天腰上的手,也有些怕怕的放了下来。
众所周知,老爷子对唐暖央是宠家有加,当年也是他非要让君天娶这个出身卑微的女人,唐暖央才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而她这个青梅竹马的正牌女友,却只能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
“瑾璃啊,你爷爷近来身体好么”洛远山漫不经心的问。
“他身体很好!”蒋瑾璃礼貌的回答。
“你过来――”洛远山对她招招手。
蒋瑾璃心中大喜,乖巧的走到洛远山面前“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