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昀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温峤也没想着等他,在谢吟池热情又心虚的招呼下,他开始啃鸡翅,也懒得再问谢吟池今晚是去哪里鬼混了,反正跟他关系不大。
今晚他就不该跟着下去找人,都怪另外俩人太卷了,他要是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寝室里,都有点显得他不是人。
吃一堑长一智,没有下次了。
贺昀祯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里就只有山今和温峤,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公用餐桌旁边,不见谢吟池的踪影。
“他人呢?
温桥刚刚吃完两个生蚝,有点腻了。他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艺术家原本忧郁空洞的眼神变得餍足,他回道:“在里面。”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谢吟池吃鸡翅的时候,为了展现他的脱骨技术,一时大意不慎让骨头掉在了身上,他的那件价格昂贵的羊绒大衣下摆立刻出现了一点油腻腻的污渍。
他有些接受不了,赶紧跑到洗手台旁边,拆了一只新牙刷,开始仔细的清理,妄图复原。
水龙头一直开着,他都没有注意到贺昀祯回来了。
贺昀祯见门没有关,就知道谢吟池不是在洗澡也不是在上厕所。
他悄无声息地进去,又反手将门关好。
贺昀祯盯着镜子前埋头苦干的人看了一会儿,才出声道: “你去哪里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他走路轻的好似没有声音,谢吟池抬头看了眼镜子,又继续擦拭自己的衣服。
“路上碰见个朋友,聊了一会儿。手机……没电了。”谢吟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不就才出去一个小时吗,你别太夸张了,我一个男的,能有什么事温峤跟我说了,你的担心纯属多余。”
贺昀祯缓缓朝他走近,四人寝的盥洗室算不上逼仄,但拐角的洗手台前就那么一丁点供人容身的位置。
这大概是谢吟池的真心话,他不仅认为自己的担心是多余,恐怕自己这个人在他这里都是多余的。
贺昀祯没忘记他再三强调的教条,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可以随随便便的碰他。
可是他那么倔强的性格,不给自己留情面,只有他老老实实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贺昀祯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安心。
贺昀祯没给谢吟池反应的机会,从背后将谢吟池拥进怀里,他身上那件嫩黄色的无袖背心薄的像一张纸,随便撕扯一下就烂的像块破布,贺昀祯单臂就能钳制住他的两条胳膊。
谢吟池手里的牙刷猝不及防地掉落在地上,水滴溅到了他的脚背。
谢吟池今晚受的惊吓不轻,他身心俱疲,也懒得去费力气挣脱,但是却不敢抬眼直视镜子里的人,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复又睁开,有些不大高兴道:“你别来劲。”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面对贺昀祯的时候,不管对方做什么冒犯的举动,他的情绪都能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