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事了,各司其职,各就各位吧!”陈三爷吩咐一声。
所有人散开了。
陈三爷带着棍儿继续巡场,突然陈三爷走进了二楼的卫生间:“棍儿,你先巡着,我方便方便。”
“好的。”棍儿兀自离去。
陈三爷将厕所的门关闭,又检查了一下隔断,确保无人,赶忙将那张纸条从袖子中拿出来,定睛一看,眉头紧皱,心下暗忖:天津的情况不妙啊!
他心急如焚,但鞭长莫及,眼下,最重要的是马上完成赌王大赛,将自己苦心设计的大局,完美收官。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了。
中午时分,棍儿急匆匆走进三楼的办公室,陈三爷正和阿杰喝茶,安慰阿杰,毕竟阿杰把事办砸了,皮爷很不悦。
棍儿把一张《沪报》递给陈三爷:“三爷,您看,出事了!”
陈三爷接过报纸,定睛一瞅,硕大标题映入眼帘:《青头客深夜行刺,张天师化险为夷》。
陈三爷眉头紧蹙,将报纸递给阿杰。
阿杰一看,倒吸冷气:“不可能啊?我们行动时,是下半夜,报纸都是刊载前一天的内容,当天晚上定稿,印刷车间在次日凌晨印刷,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快被登报!当天登报,来不及!”
陈三爷想了想,道:“只有一种可能,报社提前预留了版面!”
阿杰大惊失色:“您的意思是说,报社早就知道昨晚会发生这件事?”
陈三爷点点头:“对,我们中计了!”
阿杰满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张万历神通广大,未卜先知吗?”
此刻,桌上的电话响了,陈三爷拿起来:“喂?”
是皮爷打来的,皮爷说道:“陈三,你来我这里一趟!”
陈三爷挂了电话,径直下楼,来到大门外,拉开车门,进入汽车驾驶舱,启动了车子。
阿杰还想跟着过去,陈三爷在车窗中探出头:“皮爷没说让你去,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是不要随便走动!”
阿杰无奈摇头,只好退回了赌场。
终于甩掉了这个尾巴,陈三爷一身轻松!
一脚油门,车子在雨中疾驰。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自从他来到上海滩,每日每夜都被人监控,他生来向往自由,一生追求自由,他想化作一只苍鹰,在蓝天白云间,自由翱翔。
他想变成一条鱼儿,在蔚蓝的大海,尽情游荡。
雨大风疾,路上没有人,陈三爷尽情地驰骋。
片刻的安适,须臾的自由,弥足珍贵。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庄旁的田地里,肆意地奔跑,捉蝴蝶,追蜻蜓,跑累了,就躺在大地上,头枕泥土,眼望蓝天,无比地舒畅和宁静。
岁月是悲欢离合的光影,人生是苦辣酸甜的组合,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具象化的片段,抽出一张,就少一张,牌出尽,万事空,这就是人生。
空空如也,空而不空,想不通,阅《心经》。
不到半炷香时间,陈三爷就来到了皮爷府邸。
皮爷现在已焦头烂额,他也看到报纸了,这件事本来是瞒着杜月笙干的,杜大老板也看到报纸了,刚才一通电话,把皮爷骂了个狗血喷头。
皮爷愁得鱼尾纹都分叉了,赶忙叫陈三来商议。
陈三爷进门后依然不忘礼节,一抱拳:“皮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