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冬梅带母亲去欧洲前的那个晚上,欧阳镇把爱情小屋的窗户开得大大的,他让秦冬梅坐在窗边,他把脸贴在她的胸脯上,紧闭双眼,tanlan而热烈的嗅着、wen着,他嘴里的喃喃自语和江水流淌的声音汇合在一起,似乎是在表达对秦冬梅灼热的爱意,但秦冬梅知道,欧阳镇其实是在努力的说服他自己,母爱从水中月变成了悬在空中触手可及的实物,他却自愿把四肢绑得牢牢的并一头扎进了沙砾中,他现在想挣扎出来,他需要把禁锢自己的绳索结成梯子,这样他才能够得着那久违的母爱。
欧洲行的最后一站是北欧四国,当秦冬梅和母亲抵达赫尔辛基的当晚,他接到了欧阳镇的电话:“冬梅,我在斯德哥尔摩等你,这儿是一个老人的第二故乡,我前天陪她过来的。”
尽头
从欧洲回来,秦冬梅立即和审清平碰了一次头,地点选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酒馆,小酒馆从里到外散放着油腻腻的光泽,像是放牧人穿了十年也没洗过的羊皮袄子,但俩人对此都很满意,b计划越到关键时刻,俩人越发谨慎,在他们印象里,技艺高超的特工应该就是在这种地方接头的,为了掩人耳目,秦冬梅还点了四盘小菜一壶黄酒,当然,俩人是一口菜一口酒都不会品尝的。
“后来顾榕和吕凡又幽会了十三次,都是去同一家酒店开的钟点房,这频率高得有点离谱啊,他俩没累着,老汉我可吃不消了。”审清平打着呵欠,眼圈发乌,看来所言不虚。
“不是请了调查公司么?”秦冬梅问道。
“以前没钱的时候,生活虽然清苦,夫妻却能过出励志剧加温情剧的感觉,现在也不知为什么,大家都不缺钱了,婚姻反倒过成了谍战剧,夫妻俩越有钱越不信任对方,离婚时为了多分点家财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倒成全了调查公司,他们的业务越来越红火,收费一路走高,所以,所以……”
“所以上回给他们的两万块钱又用完了。”秦冬梅皱了皱眉头,她相信审清平说得是实话,她只是觉得这家调查公司要钱要得狠了点,大概是掐准他们在关键时刻不敢另起炉灶的缘故吧。
“调查公司人手不够,也确实辛苦,你瞧,我只跟踪过两回就累成了这副德性。”审清平违心替调查公司说好话,是怕秦冬梅一怒之下炒了调查公司鱿鱼,让他一人搞定跟踪顾榕的事,那种辛苦将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我会往你卡里再打八万块钱,应该足够让你和那家公司好吃好喝的把计划完成吧!”
“足够了,因为b计划已经可以看到尽头的曙光了,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苏克向黑暗的深渊继续滑落,他即将面对的,是比我们预想还要悲惨的悲惨世界。”审清平得意洋洋的道。
“b计划原定最完美的结局是在苏克的绿色大帽子上刻上他八拜之交的名字,如果有比这种结局还完美的结局,就只能是苏夫人怀孕了,苏克相信了我给他的生儿秘籍,他有些迷信,他说会禁欲七七四十九天便一定会,那么,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必然不是苏克的。”秦冬梅喝了口自带的牛奶,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突然很想给欧阳镇生个漂亮的女儿,欧阳镇如此优秀,他应该给这个世界留下完美的基因。
审清平竖起拇指道:“秦总拥有世上最美丽的法眼,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顾榕前天去了趟妇幼医院,我问过医生,她的确是怀孕了。”
“好啊,顾榕想做的和我们所期待的高度一致,想想看,那是多么激动人心的画面啊,苏克热泪盈眶的抱起儿子跳转圈舞,顾榕却微笑着兜头给他一盆冷水:老公,不好意思,儿子是别人的。哈哈哈!”
为了不引人注目,秦冬梅压制了情感和嗓音在笑,却依然笑出了眼泪。
“也不能肓目乐观啊,秦总,如今最大的问题在于,顾榕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个女孩,苏克这个浑球肯定会让顾榕把孩子打掉的,顾榕若坚持不打胎,恼羞成怒的苏克绝对会休掉顾榕,到那个时刻,顾榕再搬出桃色视频来指责苏克对爱情不忠,估计对穷凶极恶状态下的苏克的杀伤力就从氢~弹变成橡皮子~弹了。”
“老审,你知道恶的尽头是什么吗?”
“不知道,请秦总明示。”
“天道,善的尽头是天堂,恶的尽头是天道!我相信,天道会给苏夫人一个不属于苏克的儿子的。”
“秦总,下面我们要做什么?”
“既然借到了种,我想,至少在孩子出生前,顾榕不会再理会吕凡了,我们要做的就是默默的全力配合她。正好我在慕州接了个全程跟踪审计的大活,已经开始施工了,我准备把吕凡调到那里去,至少让他十个月回不来。”
第二、第三、第四次偷情,顾榕心里多少还有一些犹豫、顾虑和迷茫,所以她在和吕凡激情四射的时候也做了充足的防护措施。但当调查公司告诉她苏克一个星期光顾了四次桑拿会所时,她冷笑着彻底拋弃了最后的幻想,全心全意投入到与吕凡的地下热恋之中,而且再也没采取过任何防护措施。
一个月后,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怀上了吕凡的孩子。
禁欲期满,苏克迫不及待爬上顾榕身体的一刹那,顾榕的内心感受到了一种浓厚的、扬眉吐气的快意,既然她和苏克的爱情带给了她最惨痛的历史,那么她现在带着其他男人的体温与苏克的zuo爱就是对等的给苏克制造最惨痛的未来,她不后悔,也不内疚,这是属于被绝望逼入绝境女人的合情合理的终极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