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拓跋器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才甩掉了穷追不舍的南蛮叛军。一行人终于在一处密林空地停下。从京都马不停蹄的急行军。这会儿又被偷袭逃命。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尽。一坐在地上便不愿再动弹一下。
拓跋器命人清点人数。可是这一清点却是让他大吃一惊。他一把拿过那个士兵手中临时做的火把。自己又去亲自清点了一遍。待清点完毕。他终于颓丧的跌坐在地上。满是血污的脸再也沒了平日的嚣张跋扈。
“完了……完了……”他扫过一众垂头丧气的士兵。眼神散漫无神的念道。
整整两万兵马。跟着他逃出來的就剩下了一千不到……
一战沒打。前來平乱的两万兵马竟就这样沒了。他要如何向父皇交代。一想到这样损兵折将。窝囊的回到京都。一想到拓跋衍到时冷笑讥讽的嘴脸。他颓然的眼中顿时迸射出怨毒。
他这时却沒有发现。一道诡异的白影悄然掠过。下一刻。靠在树旁休息的士兵被猛地捂住了嘴。悄无痕迹的被拖进了黑暗中……
忽的。‘嗖’的一声。一支南蛮所用的利箭划破静谧的冷然的夜空。拓跋器猛然一惊。一个侧身。躲过那支堪堪从他身边射过的冷箭。
“有敌兵。有敌兵。”他心中大骇。连连喊道。
早已累得想要趴下的一众残兵听闻。呼呼啦啦的急忙起身。可是这时空中又是几支冷箭射來。使得一众惊怕不安的兵勇更发恐慌。借着那支火把的火光。个个面色惊恐。看向周围。这才发现有几个士兵心窝已被刺穿。早已气绝。
昏暗中。几根闪着阴光的钢针猛然射出。护在拓跋器身前的几个士兵一声痛呼便倒地气绝。拓跋器吓得连连后退。这时有士兵忽的喊道:“不好。敌兵追來了。……”
一抬头。果然看见下面山坳处硝烟弥漫。夜那么黑。可是拓跋器还是看见了那面画着奇形怪文的军旗。可下一刻。那唯一的火把不知怎的。一下子就被打落在地。很快湮灭。四周骤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心中大惊。真的是南蛮叛军來了。
“殿下。这里我们先挡着。你赶快上马逃。”黑暗中。一个士兵上前猛地跪地。低着头对他说道。
听到这话。拓跋器也來不及多想。连忙转身上马。走之前却忽的对那个士兵说道:“若本王能安然回到京都。一定重重赏你。”说完。他狠狠抽马。飞驰而去。
那个士兵缓缓抬起头。冷冷的勾了唇。这张脸俊白不羁。哪里有半分血污。只因着夜色黑。谁人都沒有注意到。拓跋器一心想着保命。更是无从查觉……
一路疾驰。拓跋器手中的马鞭一直狠挥。可是不知怎的。马儿忽的一声嘶鸣。失去重心。猛然朝前方跌去。连人带马一并滚下了山道旁的山坳里。
拓跋器被摔得七荤八素。用剑撑着才艰难的从山坳里爬了上來。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心头的郁怒更发不可抑制。只见他将手中的剑狠狠挥射向山坳里已经受伤的马儿。一声嘶鸣。那匹战马便被他这一剑刺死。
“连你这畜生也要跟本王过不去。你当真该死。”看着那匹马气绝。他破口大骂。
“该死的不是那匹马。是你。”一个比寒渊还要冰冷的声音忽的从黑暗中荡漾开來。
这个声音清冷诡异。顿时令拓跋器后背一凉。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使得他汗毛倒立。
“是谁。。有种就出來说话。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他竭力压制住心中的恐惧。不安的朝四周张望说道。
山风萧萧。一道黑影悄然从空中落下。不待拓跋器反应。她已单手掐住他的喉间。连连将他逼退。最后将他抵在一棵苍天古树上。拓跋器的眼睛骤然睁大。眼底尽是惊恐。他看着那双比寒冬腊雪还要冰寒的眼眸。一股危机感浑然而生。
他猛地抽出隐藏在腰间的软剑。可还未抬起。他虎口处传來一阵剧痛。手中的剑哐当一声便掉落在地。那人出手的太快。快得让他不及反应。阴光一闪。他方才还握着剑的手便被一根钢针狠狠钉在了树上。
钻心之痛传來。拓跋器杀猪似的痛呼声响彻山谷。可是下一刻。他的另一只亦被那黑影狠戾的刺穿。以钢针钉在了大树的另一边。
身体再也动弹不得。喉间那只冰冷的手无疑就是催命符。稍不留神。他脆弱的喉咙便会被她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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