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斜眼瞟着白真,果……果然,那深深的恨意扑面而来。老子真是欲哭无门,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白真立在白轩涵身侧,我怕得慌,一想到白轩涵昨夜行径,我就更慌了。故而挑了白轩涵对面坐下。白真不看我,只低声道:“公子,我先去了。”
走了好,走了好,我心中暗喜,埋头喝粥。白轩涵吃了两口,便问我,“童儿,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暂时想不到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三两口便吃得见碗底,十分不客气地又盛了一碗。“那你随我回故都罢。”白轩涵放了勺,目光灼灼。
回故都?想来应是回他的地盘,老子咬着勺子,心头嘀咕,那可不行,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了。白轩涵见我迟迟不回答,又道:“可是不愿?”
“不是不愿,我就是想再这儿多待两天。”所有神经病都说自己没病,我又不傻,岂会直言。先稳住白轩涵,然后再找机会溜之大吉才是上上策。
白轩涵这家伙的心地还是善良,仗义相助。只是他基里基气,我一个钢铁直男着实有些受不住。此次若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回了故都,那就真是是菊花残,满地伤了。
“那好,我们便再多呆几日。”初来新嶂城,人生地不熟,逃命之前需得把路认熟,然后再来规划逃跑路线。吃过早饭,我哄白轩涵,道:“公子,咱们出去走走吧,待在这儿闷得慌。”
“也好。”越看越觉白轩涵的笑容宠溺,老子若是投的个女儿生,就是做他的第三四十个小妾也愿意。
我和白轩涵并肩走在街头,来至新嶂城最繁荣的地段。街头巷尾都摆着小摊,有的卖糖人,有的卖胭脂,还有的卖发簪配饰。民以食为天,我对吃食感兴趣,街边那些小摊上的点心、小吃诱人得紧。一摸口袋只有那点续命铜板,实在花不得,花了就没钱跑路了。
“童儿。”白轩涵递了一张银票与我,我也顾不得礼节,忙接过道了声谢,这年头谁还和钱有仇啊。拿着比手掌还大的银票,我转头笑道:“公子,想不到你还有带钱出门的习惯呀?”
白轩涵风轻云淡道:“我平日里没有带钱的习惯,只今日白真有事要出门,我才专门向他要了一张。”
专门?不会是专门为我要的罢?难不成这家伙一早就打算带我逛街?老子越想心头越慌,老子可是十七k纯爷们儿啊!我又悄咪咪瞄了白轩涵几眼,那家伙顶着一副纯天然无公害的模样,五官甚是俊俏,就算不生在现代,也是一个受万千少女追捧的美男。只是他昨夜那行径……我的心不由一颤,想起在现代时常听到一句话,长得帅的都有男朋友。
难不成白轩涵这家伙也好男色?或者……只是单单石更了,找书童解决生理需要?“童儿,你楞在那里做什么?”走在前方的白轩涵拉回了我的思绪。“来……来了。”我快步跟了上去,买了些吃食,不再想先前那些恼人的事儿,得了个短暂的清净。
俗话说得好,这是一个有了钱,猪都能飞起来的时代,只要抱对了金主,泥鳅也能变成龙。现下拿着大堆大堆的银子,见一样买一样,有钱的感觉真不赖。
“公子,能不能替我拿一下?”东西太多实在拿不下,我厚着脸皮将手中未吃完的蒸糕递到白轩涵面前。白轩涵伸手抹了嘴角的糖屑,我尬笑一声:“谢…公子。”
“走罢。”白轩涵这人好相与,我只想叫他拿一样,他却帮我拿了手里全部东西。走几步,看我一眼,我心暗道,白轩涵这眼神太宠溺了,他应是把我当小媳妇了。不行不行,我得快些走,火烧眉毛了。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老子开始干正经事儿了。方才计算,我不太会骑马,马车跑得又慢,陆路走不通,就只有走水路。新嶂城有码头,河上船只颇多,来往贸易不绝。
“公子,你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名字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就是我这般了,真想给我自己一巴掌。“童儿不知这河的名字?”白轩涵似乎是变了脸色。
“我……”赵怡是赵家书童,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河的名字,说话不过脑子真是害人。我不敢看白轩涵,在脑中飞快地搜寻各种理由,真是脑袋抽了,老子竟又答了句:“平日里…很少出……出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这个破理由,我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白轩涵。
“童儿,你何时成为赵家书童的?”白轩涵脸上虽有疑色,却仍旧温柔得紧。“我……”心里已然哆嗦起来,这要怎么答?至少给个选项啊,结巴了许久,才捡了个电视剧里常有的桥段:“我脑脑子曾经……受…受过伤,不记得了。”
白轩涵到底是不想让我难堪,转了话题:“这河名唤岳清河,由此顺流而下,会经过千城、泉镇、桐城等地。”
老子吓得魂都飞了,哪还有心思听他讲。默了半晌,白轩涵道:“童儿,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好……”我失魂落魄地应了一声,垂头丧气跟在白轩涵身后,回到天醉园时,白真已在楼下等候。跑堂小厮见白轩涵回来,忙上前道:“客官,饭菜已然备好,您是在楼上吃,还是在楼下吃?”
白轩涵回身道:“童儿,你愿在哪吃就在哪吃,我还不饿,就免了。”白轩涵和白真上了楼,那小厮又问我:“客官,您想在哪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