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用得极好。
他渐渐发觉,他这位夫人虽称不上格外聪明。但从不会在任何一桩正事上马虎犯糊涂。
偶尔还有给人一个意想不到的‘小惊喜’。
只是不知为何,冯霁雯向程渊行礼过后。程渊竟迟迟未有回应,只望着面前矮身行礼的侄媳,眼神仿若入定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他没开口,冯霁雯便就维持着行礼的动作,心下虽疑惑,却也一时未有贸然抬头询问。
程渊的嘴唇轻轻翕动了两下。
隐约间,冯霁雯仿佛听到了两个模糊的字眼。
似乎是……清蒸?
清蒸什么?
冯霁雯一头雾水。
一旁的和珅也发觉了不对劲。
“程世伯?”他含笑试探地唤了一声。
程渊蓦地回过神来,一刹那将眼中神色敛尽,面上也只余下了一抹因方才失态而略有些不自在的表情,他轻咳了一声,伸手虚扶道:“不必多礼,快坐吧。”
冯霁雯又微微矮了下身子,复才直起。
身侧的人扶了一把她的胳膊,动作斯文又自然。
冯霁雯便在和珅的示意下在与他临近的位置旁坐了下来。
程渊望着夫妻二人这恩爱的小模样,面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来,称赞了几句冯霁雯有教养识大体等,又交待了夫妻二人日后要和睦相处,以和为贵。
和珅与冯霁雯认真聆听着长辈的交待,看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儿……
只是不知为什么,冯霁雯总觉得今日的程渊大人同那日在英廉府后花园中所见到的有些不大一样。
并非是那一日不苟言笑,而今日面对新婚晚辈和气了许多的区别。
具体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一种感觉。
而这种感觉,不止是她有。
和珅亦然。
只是他的感觉要比冯霁雯来的更加清晰一些——他察觉到,自从冯霁雯出现在客厅与程渊行礼之后,程渊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是被什么事情分了神。
按照他对这位性格沉敛的程世伯的了解,平日里几乎是没什么事情能够分散他的注意力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
……
晚间,冯霁雯洗漱过后,坐在床边由小仙拿干毛巾正绞着头发。
小醒从外间走了进来,不知方才是被秦嫫派去做什么了。
“太太。”
她同冯霁雯行了一礼,便道:“奴婢打听过了,今日下午程渊大人离开之后,大爷便处罚了那个红桃。”
冯霁雯讶然。
还真罚了?
她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给他做个面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