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霁雯在牛皮纸上写写画画了足有半个时辰。
而后让丫鬟们拿剪刀按照她画图的大小裁成一张张长形的纸片。
足足有几十张。
秦嫫和几个丫头们都弄不懂她画的是什么东西。
冯霁雯极有耐心地给她们解释了一遍。
几个听罢之后满面愕然。
如果她们没会错意的话,太太费了这么一遭功夫研究出来的这个东西,竟然是个棋牌游戏?
天呐,家里后宅中的正事不上心也就罢了,她竟然还有心情玩儿这个!
她们究竟是跟了个什么样的主子啊。
可是……她们在听完太太的描述之后,试着跟太太玩儿了一把,竟也莫名其妙觉得很有意思,比叶子牌好玩儿多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样真的好吗?
几人坐在炕边看冯霁雯洗牌,自责并快乐着。
冯霁雯一连赢了五把,整个人是一个大写的意气风发。
是的,她方才之所以问起红桃的名字,便是想到扑克牌里的红桃了。
然后又因此想到自己最喜欢的斗地主。
做人嘛,总要有几个‘高雅’的爱好来充实一下生活才像样。
这厢冯霁雯正玩儿的起劲,却听小羽从外面走了进来称是有事通传。
冯霁雯未有放下手中的纸牌,只让她说。
“方才大爷身边儿的刘全儿过来了,说是程渊大人今日要留下来用午饭,这会子大爷正在前厅招呼着程大人,是想让太太也过去说说话儿。”小羽将刘全的话转达给了冯霁雯听。
冯霁雯的目光这才从手中的纸牌上移开。
“要我过去前厅说说话儿?”她印证道。
小羽答了声“是”。
秦嫫闻言便在一旁说道:“据说程大人同常保大人生前是知交,常保大人过世之后。程渊大人在京时也一直没少帮衬照拂过大爷和二爷。程渊大人膝下无子,待两位爷就跟半个亲生的似得,太太前去拜见一下长辈,乃是理所应当的。”
冯霁雯听罢点点头,也不耽搁,就将手中的牌放下,约定待午饭后得了闲儿还要继续打。
上下收拾了一番后。冯霁雯在两个大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前厅。
厅前除了刘全之外。还守着两名眼生的随从,想应是那位程渊大人带来的,他们听刘全唤冯霁雯太太。也都十分恭敬地行礼。
冯霁雯在厅外稍整了整仪容,复才提步跨过门槛。
不甚大却收拾的十分干净雅致的客厅中没有旁人,只和珅与程渊正对坐饮茶。
“夫人过来了。”见冯霁雯过来,和珅起了身笑着介绍道:“这位是程世伯。年前夫人曾在太岳父府中见过一面的。”
应当说是两面。
一次是在英廉府后花园,另一次则是在西郊马场——只是后面那次冯霁雯自马上摔落。昏迷了过去,是以并没同程渊打上照面。
冯霁雯面上挂着得体的笑,与他轻轻点头,来至程渊面前半垂眸行礼。
“侄媳见过程世伯。”
听她以侄媳自居。和珅一怔过后,眼底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