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霁,能依赖的人只能是他。
有一种难以自拔的沉溺,随着她的注视,对她的渴盼犹如在焚烧,气血急剧地沸腾着,又被他极力地压制,只一如往常,拭去她泪水,安抚般温柔地摩挲:“这台手术只有我才能做好,阿霁,我只有一个条件……”
她曾经,有上网查过他的资料,没查见照片,但查到了关于他毕业后,便担任省一医院神经外科首席专家的消息。
他是院中,最年轻的专家。
胸口不禁窒闷住,又翻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烦乱。
她相信,如果母亲没有病倒,父母依旧不选择原谅他,他也一定会寻机会就近出手,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妥协,这次只不过是赶上了时机,他太偏执,不允许她的一生有其他选择,唯一留给她的路,就是和他在一起。
他是想用各种方法来捆住她,就比如结婚,越早越好。
果然,他的性子,一直不曾变过。
第三十七章【心愿】执迷
凌晨时分,手术室外走廊的灯还亮着,空调拂出的暖意微氲。
她恍惚地坐着,身下铺着陆淮深折放的围巾,尽管如此,她的脊背无形间仍旧越来越僵直,仿佛害冷似的,双手攥着,也越来越紧。
“夫人。”
粗沉的嗓音唤着她,这是第四遍了。
出声的,是她坐车去舒小姐别墅时,她的司机兼保镖。
她抬起头,映入视线中的,果然是女保镖那一张淡漠的脸,但当四目相对时,保镖的脸色有刻意的收敛,变得些些温和,捧着保温杯,低眉顺眼:“再喝点水吧,夫人,先生就要出来了。”
白霁溪抿了抿嘴,喉咙的确发苦,于是沉默的接过保温杯。
身边的父亲则是不断地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数字,原来凌晨一点钟了,离母亲进手术室过去有六个小时。
白文则犹在出神,眼前突然多出了纸杯,杯子里盛着水,热气腾腾的直拂到他脸上。
顺着杯子看过去,是那位女保镖,温声唤他,“白老先生。”
进了医院,白文则变迟钝了不少,半会,才接过了杯子。
胃里却装着石子一样沉甸甸的,既喝不下,也没有任何胃口,他光是捧着杯子,出了神,紧紧地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看。
不知过去多久。
毫无预兆,灯灭了。
“砰。”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