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隐瞒。”
“燕清月曾写《蒹葭》,言及心悦,又写《关雎》,口称寤寐思服,可有欺骗?”
清月是燕赵歌的本名,又是她母亲的封号,自她发觉自己心悦长公主那一天,便将这个名字告诉了长公主。
燕赵歌怔了一怔,旋即又笑了起来,道:“不曾,燕清月不曾欺骗长公主,也不曾欺骗司传绍。”
长公主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万般话语想说,此处却不是细说的地方。
“先去寝宫罢,皇帝在那里。耽误了这么久,他估计要等得急了。”长公主率先道。
“是。”燕赵歌从她手中接过记录的纸张,笑得极为灿烂,“如此,微臣便先告退了。”
长公主点点头,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又缩了回去。“等一下。”
燕赵歌停住步子,回身看着她。
长公主若无其事地道:“帮我宣左相进来。”
燕赵歌看着她,眨了眨眼睛,道:“微臣领命。”她经过长公主身边,步子顿了一顿,伸出手,拽了拽长公主的袖子。长公主会意,隔着衣料,和她手指相触。
“阿绍。”她轻声道。
朝服的布料其实很厚,这微不足道的触碰远远不足以让长公主有什么感觉,可她还是觉得似乎是摸到了燕赵歌的体温一般,滚烫滚烫的,连刚刚碰在一起的地方也烧了起来。
值守的内侍目不斜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他是长公主亲信,是信得过的人,但还是惹来了长公主严厉的目光。
“刚才的事若是透露出去,就去漠北吃沙子罢。”
“是!”
燕赵歌没听到这话,若是听到了一定会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帝动不动就喜欢将人发配到漠北去吃沙子,原来是有传统的。
长公主将那三张写了诗句的纸叠起来收在袖子里,废纸又团起来丢进废纸篓,这些都是要专门处理的,不能流露到宫外去。
燕赵歌将左相带进来,对着长公主行礼道:“殿下,左相到了。”
长公主微微点头,态度比对别的朝臣态度都和蔼得多,道:“皇帝向来是等急了,去罢。”
燕赵歌也笑着回道:“微臣告退。”
左相等得衣服都干了大半,看着这两张笑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长公主是不是身子有碍,怎地脸有些红?燕侍中的神情好似也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