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思韦特先生犀利地看着他。
“但是你肯定同意——?”
“哦,我同意,”奎因先生说,“这个想法很荒谬。然后呢?”
“让我们试着想象一下,回到发生悲剧的那一天。比方说,失踪就发生在今天早上。”
“不,不,”奎因先生微笑着说,“既然在我们的想象中我们有穿越的能力,那就让我们反过来。比如哈韦尔上尉的失踪发生在一百年前,而我们正在二〇二五年回忆这件事。”
“你是个奇怪的人,”萨特思韦特先生慢吞吞地说,“你相信过去而不是现在。为什么?”
“不久前你用了‘氛围’这个词。现在的时空里没有氛围。”
“也许真是这样,”萨特思韦特先生若有所思地说,“没错,是真的。‘现在’容易导致思想狭隘。”
“说得好。”奎因先生说。
萨特思韦特先生微微一鞠躬。
“你人真好。”他说。
“就让我们说成是——不是今年,这很困难,而是——去年,”奎因先生继续道,“你替我总结一下吧,你有语言简洁的天赋。”
萨特思韦特先生思考了片刻,他很珍惜自己的名声。
“一百年以前,我们处于火药和朝廷弄臣的时代。”他说,“是否可以说一九二四年是填字游戏和屋顶飞贼的时代呢?”
“非常好,”奎因先生赞同道,“我猜你说的是全国而非全世界?”
“关于填字游戏,我必须承认我不了解,”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但是从屋顶潜入的飞贼曾经在欧洲大陆活动频繁。你记得那一系列著名的法国庄园盗窃案吗?据推测,单独一个人是无法作案的,要进入那个庄园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有种说法是跟一群杂技演员有关系——克罗恩迪尼斯一家。我看过他们的表演——技艺精湛。一位母亲,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以一种非常神秘的方式消失于舞台。但是,我们跑题了。”
“不太偏,”奎因先生说,“只是横渡海峡。”
“用我们可敬的店主的话来说,在那儿的法国女士们连个脚趾头也不肯沾湿。”萨特思韦特先生大笑着说。
谈话停顿了一下,这似乎很重要。
“他为什么消失了?”萨特思韦特先生大声说,“为什么?为什么?难以置信,就像是变戏法。”
“对,”奎因先生说,“一个戏法。这描述很精确。你瞧,又是氛围。这个戏法的本质是什么?”
“手的敏捷欺骗了眼睛。”萨特思韦特先生流利地引用道。
“这才是关键,不是吗?为了欺骗眼睛?有时候是通过敏捷的手,有时候是通过其他手段。有很多手段,比如神枪手挥舞着一块红手帕,一些表面重要实际并非如此的东西。眼睛偏离了那些重要的东西,而被惹人注目却毫无意义的动作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