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来没有心思去看这些,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放一个专题片,是一档法制栏目,一群警察正在围捕一名逃犯。
母亲送走华子回到屋里,&ldo;啪&rdo;的一声,关掉了电视。刘春来无着无落的目光终于定格在母亲的脸上。
告诉你春来,华子这姑娘我打心眼里喜欢。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你不急我还急呢。等我有了孙子,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我才不稀罕管。这大半辈子的苦我是吃够了,我现在要过几天省心的日子了。
母亲说完,把手里的遥控器摔在他的面前。
母亲的话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况且婚礼又是在母亲的一手策划下进行的,此时的刘春来没有一点退路。
这是一个星期天,婚礼如期举行。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有老邻居,有刘春来的战友,还有华子的家人和同学、同事等。简简单单的几桌酒席,热热闹闹地摆在院子里。
作为新郎,刘春来没有感受到一点点的喜气。简单的婚礼程序之后,他就溜到了战友的那一桌。这些人和他都是同年兵,当满两年兵后就复员回来了,只有他和李林当上了士官。虽然当兵时,他们不在一个部队,但这么多年仍一直保持着联系。
他与战友们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刘春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新房的,他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晚上了。新房里的灯光柔和温暖,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躺在床上环顾左右,他就看见了华子。华子已经洗去了脸上的脂粉,素面坐在床的一侧,正温情地望着他。
他想对华子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华子轻轻伸出手去,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春来,咱们结婚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早就在心里认定要做你的新娘,今天,我的梦终于实现了。
刘春来晃了晃有些发沉的头:李林他们在哪儿?
他们都回家了。华子有些嗔怪地说:你看你那些战友,都喝多了。是我和妈叫出租车把他们送了回去,他们吐了我一身呢。
刘春来贴在华子脸上的手用了些力气。
春来,你和战友们的感情我都懂,你们是生死战友,就像当年你救李林一样。
刘春来的眼圈红了,他突然哭了起来‐‐他多么想重新再回到军营中啊,但他也清醒地知道,那美好的一切都将成为他永久的回忆。
刘春来泪眼朦胧地冲华子说:华子,现在的刘春来已经不是以前的刘春来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华子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盯着他说:春来,你有。我现在就属于你。你拥有了我,就拥有了这个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那个逃犯会被抓住,那时候你就彻底清白了。
刘春来抱紧华子,用力地把她贴在自己的怀里,喃喃地说:华子,谢谢你。
华子仰起头,目光里充满了柔情:不要说谢。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你要知道,你高兴,我才会快乐;你忧愁,我就会悲伤。
他突然坐了起来,捧着华子的脸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华子,我要亲手抓住老孟。
华子吃惊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