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脆弱的样子,仿佛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谢灼有几秒怔在原地不知所措,任由她抱着,害怕自己稍动一下都显得过于唐突。
随即谢灼感觉脖子那处有两片温温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如同过电一般,在浑身激荡起强烈的反应。
女孩子脑袋居然钻进他颈窝里,在他脖子那块儿咬了一口。
像小孩子吸吮母乳那样大力,离开时还有很轻的&ldo;啵唧&rdo;的声音。
&ldo;嘶‐‐&rdo;
谢灼歪了歪脖子,不由自主地轻抽了一口气。
他扭头望向旁边柜面镶着的镜子,清楚看见自己脖子上被女孩子吸吮出来的一小块红印。
谢灼闭上眼睛,嗓音有点儿哑,&ldo;柳淼淼,你能不能不要在梦里都想着这种事……&rdo;
&ldo;阿灼……&rdo;
又是一声低低软软的轻唤,女孩子身躯依赖般地往他怀抱更深处钻了钻,仿佛他的身体是一处牢靠的避风港,能给她带来温柔的安全感。
谢灼沉下肩膀,以便让她更舒适地倚放脑袋,一手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下来,&ldo;你怎么了?嗯?&rdo;
没人回应他。
怀里的女孩子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睡得很香。
她根本就没醒过,刚才那些行为都是梦里无意识的。
谢灼:&ldo;……&rdo;
谢灼叹了口气,稍稍俯身,一手穿过她腿窝,将她抱起来走向卧室。
-
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见母亲发病时疯疯癫癫的样子,看着她又哭又笑,把她一个人关进黑漆漆的房间里;梦见她很害怕,趴在阳台边上往外看,母亲从突然失控的马背上摔落,满地都是血……
梦见梦境的最后,有个男孩子出现,温柔地抱住了她。
柳淼淼迷迷糊糊地转醒,天花板上水晶灯散落的光线令人晕眩夺目,她被刺得微微眯起眼。
脑袋像是刚被锤完的一片浆糊,混混沌沌的,有一瞬间竟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
视线逐渐由朦胧变得清晰,她摸到身上仔细掖好的被子,和身下柔软的床垫。
卧室?
柳淼淼从床上坐起,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当时还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走出客厅,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夜晚林立的高楼和马路川流的车灯交汇成一片光海,夜风撩动阳台的纱窗,在风里安安静静地飘扬。
餐桌上放着做好的晚餐。
柳淼淼翻看手机,屏幕上躺着两条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