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嫤知樊嬷嬷心里难过,便有意不去扰她。
待她平复下来了,才道:“嬷嬷,烦请带我去当初,奋勇侯夫人失足落水的那处池边看看。”
樊嬷嬷听了,当即应下,起身道:“行,姑娘,随老婆子来。”
云嫤便随着樊嬷嬷,出了房门,一路往府里的那园子里去了。
走了许久,樊嬷嬷才将她带到了园子里的那处芙蕖池边。
此时正是夏末,那池子里的芙蕖在碧波间盛放,阵阵荷香浮动。
云嫤立在池边,举目四望。
因要赏景,这芙蕖池的周围甚是空旷,只疏疏栽了几株树木。
云嫤又绕着池边走了一圈。
池边的斜坡底,长了些碧绿的青苔,踩下去,颇为湿滑。
待云嫤将这周围仔细查探完,樊嬷嬷便赶忙上前,道:“姑娘,可看出什么没有?夫人她究竟是不是被人害的?”
云嫤想了想,道:“嬷嬷,现下线索便只有这些,还无法断言。”
樊嬷嬷听了,略显失望。
云嫤道:“嬷嬷,我们出来也有好一会了,得先回去,否则,怕是会叫人起疑。”
“是。”樊嬷嬷忙应了。
便一路照着原路往回走。
穿过了园子,行至后院的时候,前方那道月洞门后,冷不丁转出一名仆妇。
那仆妇一头撞见她们,面上一慌,接着,便忙低下头。
云嫤打量了她一番。
见这仆妇面色愁郁,似有心事,臂弯里还挂着一只竹箧。
她正思量着,便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云嫤转身一瞧,竟是凌解语与连翘那一对主仆过来了。
她自入了这奋勇侯府查探,便刻意回避,不与凌澈凌解语兄妹碰面,却没想到,还是冤家路窄,竟这么快便遇见了凌解语。
樊嬷嬷忙向凌解语行了一礼。
云嫤跟在樊嬷嬷身边,略低了头,做出普通侍女该有的模样。
好在,凌解语连眼风都没往她们身上瞥过。
连翘盯着一旁的那仆妇道:“若非咱们恰好经过,还不知你在这里偷懒!我问你,三姑娘新得的那幅帕子你可绣好了?那帕子的面料名贵得很,可万不能绣坏了。”
那仆妇小声道:“回三姑娘,帕子已经绣好了,这便奉于姑娘看。”
凌解语这时方开口,道:“罢了,这会我还要去一趟园子里,你先回去候着,回头再看不迟。”
“是。”那仆妇应下,便立即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