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等她,很久了。
忍住鼻酸,夏知蔷死死抱住冯殊的腰,掐他,揪他:“我已经全知道了,你这个笨蛋,混蛋,王八蛋……”
醉酒的人不耐烦听废话。
本能驱使下,冯殊忽然架住夏知蔷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举高了些,随即,对准那张还在碎碎念的红唇就蛮横地吻了上去。
放肆淋漓,不屑收敛。
话语全变成了稀碎的呜咽,夏知蔷再次能开口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冯殊结结实实压在了门上。
她无助的双腿悬空着,似乎除了顺从心意地攀住他的腰,没有别的选择。
“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冯殊,你别……我来这儿才不是干这个的……”
冯殊低低笑了声。
头深埋在女人颈窝,低沉轻笑合着热气呼出,撩人的热度腾地沿血管分散到四肢百骸,激得夏知蔷微微颤了颤。
“你、你笑什么?”
不多话,冯殊只是单手解开夏知蔷背上的搭扣,毫不犹豫地扯下,又在裙底用两指勾住那条和胸衣同色系,且同样布料轻薄的小裤。
“是一套的。”
他醉意迷蒙的眼睛,正深深地望着她,混似个在庙里着了道的书生,要报复惑人心神的小妖:
“我的知知,有备而来。”
冯殊睁开眼,动了动手和脚。
身体中残留的宿醉感还在,另一种类似意犹未尽的感觉,也在。
窗外的晚霞是浓得化不开的紫红,绚丽非常,染得空气都发烫,细嗅之下,好像还弥漫着某种甜香。
屋子里只有他一人。
是大梦一场吗?
冯殊明明记得夏知蔷美得不像话的沉醉神态,好像哭了,又好像在笑,泪盈于睫,唇微张;她的脚尖从放松转而绷直,指甲嵌进了自己脊背上的皮肉,可怜可爱地呜咽不停,跟着节奏浅吟低唱。
他甚至还记得,她那紧紧包裹住自己的,独有的濡湿温暖。
不仅如此,夏知蔷好像还对自己说了什么。她好像说她都知道了,还骂他是混蛋……
直直坐起身,冯殊环视四周,再次确认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心口登时豁出个大洞来。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天,年幼的他午睡醒来,发现家里只剩自己,怎么哭喊都得不到回应。
再后来,有人沉重地摸着他的头,说:你妈妈走了,她不回来了。
还有更难受的一天。
冯殊在紫色的晚霞里等着某个穿绿裙子的姑娘,直到人群散场,周围寂静得连呼吸都能听到回响,也没等来。
狠狠地揉了把头发,他起床倒水喝。
水壶半空。
杯沿还沾了水滴。
她真的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