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嬉见他不似往日稳重冷沉,反而有三分痞王风流的样子,不由羞恼起来,提起裙摆,转身便走。
抱画下意识看向她的脚,急道:“主子,皮都磨破了,何苦还自己走。”
姜嬉闷闷道:“那你还不去调辆马车来?”
抱画刚要回话,便听顾煊道:“抱画,你同府兵先回去,我陪你们主子。”
“这……”抱画不决,看向姜嬉。
姜嬉道:“不许走。”
顾煊声色沉了半分:“走。”
姜嬉不知哪里来的硬气,只道:“不许走。”
抱画颤颤巍巍望向顾煊。
顾煊眉眼一抬。
抱画心中大慑,忙向姜嬉行了礼,带着府兵快步走了。
顾煊再度把姜嬉打横抱起,道:“你让我不许走,我不走。”
这话没头没尾,姜嬉想了半日,才知他是在答她方才那句“不许走”的话。
姜嬉挣扎了两下,顾煊铁臂牢牢,半分不动,她便歇了。
反正这怀中也算舒服,宽敞安逸,颇有安全感。
但她这会儿,也不知是哪里吃的熊心豹子胆,也许是见顾煊稍近人情了点,嘴上便有些不饶人,少不得要骂骂他心里才爽朗畅快。
“哼,没想到,皇叔也有这样无赖流氓的一面。”
顾煊听言,勾起唇角,淡淡道:“你可是旷古以来骂我无赖流氓的第一人。”
姜嬉一听,想起前些时候听说的事,来了兴致,满脸好奇地问:“听说皇叔在邺城时,有西域绝艳美姬入了皇叔军帐,后来被处绞了?”
顾煊眉头轻挑,心中又添满怀窃喜——
她总算想到问我的事了。
可他素来是个有耐心的,心里巴不得把所有的事情全须全尾一字不落地说与她听,连帐上爬过几只蚂蚁都不要说漏了才好。嘴上却又要卖关子,问:“真想听?”
姜嬉目光盈盈,“想听想听。皇叔不知道,茶楼里的故事好几套,说得人云里雾里的,都以为是真的。”
顾煊问:“他们都怎么说的?”
姜嬉的腿勾在他臂上,悠悠晃着,回想着说道:“我也是听携书她们说的,有说是皇叔收了做帐中人,后来违拗不过军营铁律,不得不处死的,也是风流佳话。也有说是绞死的是那帝姬的婢女,皇叔与帝姬仍是将军美人的佳话。还有……记不得了,究竟事情如何,皇叔何不说与我听?”
顾煊笑说:“军中原不可有女子擅入。那帝姬原为窃取机密而来,派她部下迷惑军士,借他们方便入我帐中。那时我才练完骑射回帐,一入帐眼前便花白一片。她穿着只布片缕,妖娆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