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人指指点点,却畏于那猎猎的府兵,不敢多瞧一眼。
姜嬉察觉,把连往顾煊怀里埋了埋,瓮瓮道:“皇叔先放我下来,再行商议。”
她刚说完,又觉得此言有冒犯喝令之意,又忙说道:“可……可好?”
这句找补,让顾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倒少有。
姜嬉俏脸通红,手掌合十,两汪眼里盛着哀求,像一只可爱的猫儿。
顾煊只觉得心里那股子痒意又蔓延起来,细细爬过后背脊梁,百脉千经,最后竟叫人口干舌燥起来。
他又想起刚刚与李舒景密谈时,李舒景说:“情爱之事本就如此,常人或许会把感受深埋心中,羞于出口。我觉得不尽然,只将你所想的,不拘什么,全数说出来便是。都说与她听,这才是真正的心意通达,心中的烦闷也可借此消解。”
李舒景说完,又赠了他许多书册,他打开一看,满目香艳,忙丢了出门来。
没想到在门口,恰恰遇到急急赶来的姜嬉。
李舒景此人,虽不正经了些,但他所说的话,顾煊也算是听得进去的。
心里的话若是不说,又怎能心意通达。
故而顾煊为找合适的字句抒发胸臆,心中憋闷了半天,红透了一张刀凿斧就的脸。
姜嬉见他这样,以为他抱着她太过吃力,忙又来推他。
小手按在他胸口,触手坚挺硬朗,竟是一点都推不动。
“皇叔,若是吃力,且放我下来。”
顾煊此时满心满脑都在盘算着如何把他的想法宣之于口,话未听得真切,便支支吾吾道:“我痒。”
若是李舒景此时在旁,定然是要笑出声的。顾煊原是这大庆朝天神一样的人物,一步三算,决胜千里,没想到在这情之一字上这么不开窍。
让他说说心思所想,是说些“爱你如风月与苍穹,只愿揽你在怀中”这一类的情话,“我痒”算是什么玩应?
姜嬉一时也没听明白,问:“什么?”
顾煊道:“我,我心里痒得很,想亲亲你。”
说着,托起双臂,俯下身来,在姜嬉耳垂上抿了一口,只觉得比豆腐还软。
一时鬼使神差,想着会不会舔着就化了,因而还伸舌头舐了一舐。
姜嬉如遭轰雷掣电,整个身子猛地一震,僵化如那府前的石狮子,心咚咚咚咚地跳着,一刻也不得停歇。
她慌忙挣托出他的怀抱,埋头而立,只道:“皇……皇叔自重。”
顾煊得了这一口,心情大好。
他手上空了,便抬起手来,修长的指节沿着唇线轻缓擦过,颇有些回味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