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先生听到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整个人感觉膀胱都快控制不住了。在私人飞机上如果有一枚手雷爆炸,那他们无论如何都活不下来,除非玉皇大帝派孙悟空骑着筋斗云来救人!手雷扔出去的瞬间,保士罗猛地跃起一把抓住手雷,同时对着秦歌砰砰砰就是几枪!秦歌扔出手雷就是给保士罗接的,扔出去的瞬间就开火,和保士罗对射起来。两个人都身中数枪,保士罗躺在地上,身上疼的要死,看了一眼手雷,安全拴还在,秦歌是虚张声势。飞机上的战斗不同别处,两个人都不敢真的把飞机打烂,所以射击的方式都是瞄准要害,企图一枪毙命,但是三点一线又不能射穿机身薄弱的位置……两个人都反应很快,要害部位都保护的很好,至于身上,就没办法护的那么周全了。秦歌躺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虽然上身的子弹都被防弹衣吸收了,但是自己的胳膊、大腿都中弹了。他一脚踹在夏永年的椅子腿上,夏永年一下摔躺下了。秦歌爬起来拖着夏永年往机尾的方向撤退,龙先生和保士罗两个人持枪还击,秦歌连中三枪,扔顽强地拉着夏永年退到了机尾。龙先生气的半死,一瘸一拐地从一个箱子里掏出机枪:“老子要你的命!”
保士罗咬牙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不能再打了,飞机撑不住的。”
飞机早就报警了。空姐都吓的站不起来了,机长只能紧急下降,选择低空飞行,以此来降低飞机内的气压和减缓氧气流逝。保士罗给枪重新换了子弹,对龙先生道:“在这里等着。”
“给我打死他,我要他死!”
秦歌在机尾的位置不断吐血,夏永年已经松绑,扶着秦歌:“秦歌!秦歌!撑住!撑住啊!”
秦歌努力撑住,拉过一个降落伞包塞在夏永年怀里:“只能……拼一下了。”
夏永年困惑不解。秦歌用枪把敲碎了一个玻璃罩,按下一个紧急开关,机舱尾部货仓的后门缓缓打开,狂风吹着两个人的头发。秦歌坚定地看着夏永年:“在这里跳下去,会很冷,会缺氧,你可能会昏迷几十秒到两分钟……,如果你中途能醒过来,拉这根绳子,拿着这部手机,在任何地方都有信号……”“那你呢?”
秦歌笑了,摇摇头:“我走不了了,我枪伤太多,出去死定了。”
夏永年的眼里都是泪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秦歌摇头:“走吧,记住,尽量快点醒过来,如果醒不过来,或者醒得晚了,就玩儿完了。”
“一起走!”
秦歌推开夏永年,对着前面的小门连续射击,保士罗被他的火力压制在里面出不来,只能用子弹还击。秦歌扭头大喊:“走!走啊!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夏永年看了看身后的万米高空,别说跳下去了,他看一眼都晕了。保士罗气的半死,躲在一个货架后面,一咬牙,用撬棍撬开了货架和地面固定桩的机关,一整个货架开始朝着后面滑出去。秦歌一见不好,赶紧爬起来,抱着夏永年直接从飞机后门跳了出去。夏永年一出去就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他没受过训练,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现在这种类似失重的感觉。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下坠,看周围的一切,觉得自己飘在天上,不到十几秒钟,他就一翻白眼,晕了过去。秦歌的伤口在低温和大风的情况下变的更加恶劣,伤口被风阻撕开,鲜血不断地漂浮出来。看到夏永年连降落伞都松手了,一咬牙,手脚紧紧贴着身体,大头冲下,斜着冲了过去,先抓住了降落伞包,然后再换个动作,努力去抓夏永年。夏永年已经完全晕死过去,“躺”在空中,四肢舒展,毫无知觉,完全没意识去配合秦歌。秦歌废了半天的力气才抓住他,将降落伞包给他固定好,自己哇地一声又咳出了一口血。这一口血倒还不要命,但是这一口气吐出去了,秦歌再想吸气就变的很艰难了。秦歌看了看地面,他怕夏永年醒不过来,想帮他拉开降落伞,至于高度是否合适,已经顾不上了……但是他的手勾住了降落伞的拉线,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尝试了几次,终于因为缺氧和低温,也晕了过去。秦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往后仰了过去,慢慢地松开了夏永年的降落伞包……和夏永年的位置分开,也变的四肢舒展,毫无意识……此时夏永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看到自己已经背好了降落伞,秦歌已经晕死过去,而且正在朝远处漂过去……夏永年一把抓住了秦歌的手腕,将他拉扯回来,往下看了看,默默地数了二十个数,觉得高度差不多了,猛地拉开降落伞的拉线……砰!夏永年感觉身体猛地受到了一股向上的拉力,他没有经验,虽然这个高度已经可以打开降落伞了,但是秦歌并没有被降落伞捆绑着。降落伞造成的下降阻力,让夏永年的下降速度猛地“刹车”,可是秦歌的降落速度依旧是很快的,夏永年一个没抓住,秦歌直接脱手,以比自己快得多的速度继续下坠。夏永年大骂自己是个糊涂蛋,但是着急也没办法,现在他们在几千米的高空,夏永年根本没办法救秦歌。秦歌自由下坠。“秦歌,秦歌!”
秦歌慢慢地睁开眼睛:“师祖。”
师祖微笑着:“你的人生,还真是精彩啊。”
“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能看到?”
“那倒不是,只有你进入这种状态,我才能知道你此时的经历而已。前不久你还在大海里被关在铁笼子里,这才没多久,又来到了天上,你还真是个上天入海的凤凰啊!”
“能帮忙吗?”
“当然。”
师祖道:“凤凰,本就是会飞的。”
“能不能快点?我觉得时间应该不多了。”
师祖道:“你的体能、技术、思维,已经在脱凡的临界点了,这是你的机会。感受它。”
“感受……什么?”
“感受天空与白云;感受恐惧与死亡;感受自己与宇宙;感受你体内的气与血,神与魂。感受你体内的能量,操控它,像是操控你的手脚一样,让它动起来……”“你就没有个降落伞包什么的吗?”
“秦歌,感受它,你能做到,你早就能做到,但是你一直回避它。你一直在用所谓‘科学’的方法,随手可得的工具,但是你忘记了,最强的是你!是你的大脑,你的身体,你的灵魂……”秦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师祖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就是这样,吸取力量,天地万物的力量,宇宙星空的力量,做这个世界的王,万物为你所用,慢慢地,将它们汇聚在你体内,尝试让它动起来,不要急,要慢……”秦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此时距离地面已经很近了。已经可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山林、绿草,已经可以看清河流、山川……“用你知道的功法,让自己变成一片叶子……”秦歌慢慢地转身,背对大地,闭上眼睛,用后脑去迎接风阻,自己猛地吸了一口气。气息在体内流转,四肢百脉舒展开来,认真地感受着。耳边没有了风声,世界变的安静无比。感受到自己内体像是有一个漩涡,有一股气流,有一股能量,有一个无穷的宇宙……在不断地膨胀、延展……自己即是宇宙,自己无边无际,自己和万物融为一体。买个毛孔都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秦歌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开!”
嗡——!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让他倍感舒适。身体的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复合,止住了流血。秦歌露出了笑容:“脱凡了!老子脱凡了!从今天起,我就是古武者了!”
此时距离地面已经很近很近了,但是秦歌却胸有成竹,虽然自己从未有过这种经验,但是师祖有。师祖的经验,就是他的经验,自己明明没经历过,就是对这件事有无比的自信,自己不会死,会活下来!此时秦歌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奔着自己俯冲下来,一边哭一边喊:“秦歌!秦歌!”
夏永年!?秦歌立刻施展轻功,放缓了下降的速度。按照自己本来的设想,可以稍等一等的,但是此时的夏永年,自己解开了降落伞,竟然俯冲下来找自己了。这个家伙,怎么做出了这么不明智的行为!?你这个样子冲下来能做什么?秦歌气的半死,心里盘算,我能接住他吧?我……刚刚脱凡,一个初级古武者,能带个人从这个高度降落吗?本来充足的信心瞬间打了个对折,秦歌觉得自己的命又不是自己的了。假装看不着?打个招呼说自己忙,先走一步?夏永年已经近在咫尺,秦歌叹口气,一把抓住了他。一瞬间,就像是自己突然抓住了一辆火车一样,被他带得整个人猛地向下坠了下去。“哎哎?啊啊啊——!”
秦歌无法再稳固身形,摇摇晃晃地和夏永年抱在一起,摔进了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