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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这倒省了朱文的工夫，他系好了马问青子。&ldo;你爹爹呢？&rdo;

&ldo;爹爹昨夜还念着你。&rdo;她手一指。

&ldo;好吧！&rdo;他对缇萦说：&ldo;你们在这里谈谈，她家的瓜最好……&rdo;

&ldo;不错，我倒忘记了。来！&rdo;青子拉着缇萦的手说：&ldo;我摘瓜给你吃。&rdo;

于是朱文管自己去找邵哲，叩开了门，邵哲一见是他，睡意全消，&ldo;请进，请进！哪一天回来的？&rdo;他又凝视着客人说：&ldo;你的气色极坏。可是所谋不遂？&rdo;

&ldo;一切皆如公言。我不得不来请教最后一条路。&rdo;

等坐定下来，朱文把昨天所得到的消息，扼要地告诉了邵哲，他极注意地听完，随即问道：&ldo;仓公那令媛在何处？&rdo;

&ldo;缇萦跟我到长安来了。此刻就在外面，跟青子在一起。&rdo;

&ldo;好！&rdo;邵哲点点头说：&ldo;当今皇帝仁厚而重孝道，缇萦大可伏阙上书，为父赎罪；十有七八，可望成功。&rdo;

&ldo;啊！&rdo;朱文一时还无法判断他这一计是否可行，&ldo;我全不曾想到此。&rdo;

&ldo;申屠嘉的刚愎，只有皇帝可以纠正他。所以除此以外，并无第二条路‐‐罪要判得越重，越能说得动听，罪倘或是&lso;一岁&rso;、&lso;两岁&rso;的小刑，上书倒变得小题大作了。&rdo;

&ldo;不错！&rdo;朱文兴奋而又踌躇地，&ldo;但是这一上通皇帝的书，关系重大，邵公，你看‐‐&rdo;

&ldo;那自然是我的事。过去我向你不厌其详地打听仓公的官声政绩，平生行谊，就是为此！&rdo;

&ldo;那真感恩不尽了！&rdo;朱文伙身下拜，&ldo;全仗鼎力！&rdo;

&ldo;不是，不是！&rdo;邵哲指着他说，&ldo;此事成败关键，全在你身上。伏阙上书，不知何时才能上达御览，所以缇萦要等皇帝出巡时，拦道上书。&rdo;

&ldo;呃！这，怕缇萦办不了。&rdo;

&ldo;所以要靠你。出警入跸，千乘万骑；一个弱女子的鸣冤，皇帝是听不到的。&rdo;

&ldo;正是这话。&rdo;

&ldo;只有一个办法，要让车驾停下来，这时候缇萦才有机会上书。你的任务，就是如何让车驾停下来。这好像很难，是不是？其实不难，只看你肯不肯牺牲？&rdo;

&ldo;当然！&rdo;朱文挺一挺胸，毫不迟疑地说：&ldo;但能救得家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do;

&ldo;这就行了！&rdo;邵哲欣慰而钦佩地说，&ldo;我知道你是个血性男儿，为报师恩，一定不避艰险；否则，我也不必划此一策。&rdo;

邵哲的计策，是声东击西；当皇帝巡幸的时候，朱文要在跸路所经之处，预先埋伏，等车驾将近，故意犯跸‐‐这是把千万骑的卤薄，拦头一挡；那时皇帝的乘舆，一定会停下来；于是缇萦鸣冤上书，立时可达天听。

细心倾听的朱文，把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住了；从头细想一遍，彻底掌握了要领，他认为有两点是必须注意的，第一，藏匿的地点，一定要严密，否则天子将出，预先清道，必被驱逐；其次，犯跸的时机，要掌握得恰到好处，乘舆倘不是正好在缇萦附近停下，恐怕喊破了嗓子，皇帝也听不见。

&ldo;不错！&rdo;邵哲听他陈述了意见，这样答道：&ldo;藏匿的地方，最好在御沟涵洞之中。至于天子驾出，虽有&lso;大驾&rso;、&lso;法驾&rso;、&lso;小驾&rso;之分，不过那只是后面属车有多寡而已，前面的卤薄是一样的，所以时机可以计算得出来。我已经算过，要你跟缇萦错开来，相距五十步，等卤薄行过三分之二，跳出来犯跸惊驾；那时乘舆停下来的地方，就差不多是在缇萦附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