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哥,你最近老受伤啊。”郁成的声音先响起。
“没事。”紧跟着是鹤遂的声音。
周念还蹲着,人完全被病床挡着,他们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也正因为是这样,郁成说话时就没有太多顾忌。
郁成说:“说真的遂哥,我是真没想到你原来和那女的之前还真认识,和你一个地方出来的啊?”
男人没有接腔。
郁成啧了一声,说:“从那张照片上看,你隔壁床这女的长得很赞,不夸张地说,比生导上回新挑的女主角还灵气漂亮,但是你看她现在这样……幸好咱这京佛啊,它不刮台风,不然第一个被卷走的就是她,成日里看着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
周念缓慢地眨了眨眼,眼里全是郁成口里说的死气沉沉。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站起来。
那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遂哥,你和那女的——”郁成的尾音拖着试探,“之前是什么关系啊?”
“……”
空气直接陷入一种溺亡后的死寂。
良久过后,周念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还能有什么关系?”
他说:“一个镇的。”
语气相当的漫不经心,只有谈论路人甲的冷淡。
郁成没有再继续好奇,而是想到另外一件事:“对了遂哥,明天就是出今年奥斯卡入围电影名单的日子,你觉得《六十六道》入围的可能性大不大?”
男人淡声道:“大不大明天不就知道了?”
郁成:“哦,说得也是。”
默了一秒,郁成又信心满满地开口:“好歹我们遂哥是戛纳影帝,我drea一个奥斯卡提名不过分吧?而且我从不觉得金棕榈比小金人的含金量低。”
鹤遂往单人的布沙发上一坐,坐姿慵散,眉眼间倦怠不堪。
他闭着眼,手指揉着眉心,好似刚经历完一场战役,对奥斯卡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
郁成还在旁边滔滔不绝:“遂哥遂哥,你说万一要是这回你能拿个奥斯卡,我们以后不得在电影圈横着走?不,我们现在已经是横着走了,以后直接躺在天上。”
鹤遂没情绪地泼冷水:“死人才在天上。”
郁成:“……”
鹤遂抬抬下巴,示意:“给我接杯水。”
郁成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往回走的时候注意到14床旁边蹲着个人,吓得他大声地叫出声:“啊——”
杯子里的水都洒了一半出去。
周念缓慢地站在来,强烈的晕眩感直冲脑门,让她眼前一黑。
她赶紧扶着床沿,弯腰站着。
郁成质问:“你干嘛偷听我们讲话啊?”
周念没听清这一句,耳边出现万根针响的幻听,她摇摇头想把声音甩开,却发现只是徒劳。
郁成皱着眉瞪了周念一眼,不再管她,转身去饮水机前重新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