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之后,沈煜城已经醉到说话都带着一丝含糊,他仰头靠在沙发上,低声道,“南溪,你知道嘛,我真的很爱很爱嫤姗……从第一眼见到时,便想过跟她一起出现在教堂中的模样。”
乔南溪也是喝到七八成醉,身体无力的靠在沙发一侧,她出声回道,“嫤姗跟我说过,她对你其实也是一见钟情,其实……我特别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是心动?心跳加速?还是其他的什么?”
沈煜城摇摇头,出声回道,“不是,都不是,对于我而言,一见钟情的感觉,更像是心悸,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有一种害怕以后会失去她的错觉……”
乔南溪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一见钟情的感觉,她被酒精浸泡过的大脑,忽然有片刻的清醒,似是在寻找这种心悸的触感。
她第一眼看到夜翀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很快的,乔南溪便摇了下头,自我否认了。
她唇角带着一丝嗤笑,事到如今,她还在心心念念些什么?
难道还嫌自己不够傻吗?
夜翀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不爱她,甚至不喜欢她,对她只不过是贪图一时的新鲜而已。
“煜城,你跟嫤姗一定要在一起……让我,也相信一次爱情……”
乔南溪的声音很低,几近呓语,半晌没听到沈煜城回应,她这才侧头看去,原来沈煜城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乔南溪淡笑着道,“什么酒量啊。”
说罢,她拿着酒杯,自己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曾经她是那样的看不起借酒消愁的人,总觉得这是没本事的人才会做的事,但是不知不觉中,她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的模样。
从前她不会跟不熟的人开玩笑,更不会开暧昧的玩笑,但是跟夜翀一起久了,她从最初的讨厌和排斥,变成了如今的习惯;
从前她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哪怕跟李牧原是情侣,但也不会24小时一直腻在一起,如今她想起来,怕是她这么多年跟李牧原一起相处所说的话,都没有跟夜翀半年之内说的多;
从前她喜怒不形于色,善于偷盗,精通伪装,但是自打跟夜翀一起之后,不知何时她才惊觉,她的喜怒哀乐,都是伴随着他的,他能用话就让她翻白眼,也能用一句话就让她大发雷霆,当然,他也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只用一个棉花糖,就温暖了她的一整颗心。
夜翀,夜翀……
这个名字在二十二年前,与乔南溪毫无交集,但却在某一个瞬间,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如今,在乔南溪想要回头的时候,却惊人的发现,原来人生不可能只是初见,有太多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沉默不等于忘记,思念总是会在寂寞时成疾。
乔南溪醉眼朦胧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酒杯,杯中是琥珀色的液体,她喝了好多的酒,红酒,洋酒,啤酒,勾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