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溪顿了一下之后,出声回道,“对,既然那么喜欢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她嫁给别人,大不了带着她离开香港就是了。”
沈煜城沉默好久,这才低声道,“可是我怕嫤姗不想跟我走。”
乔南溪也知道夏嫤姗心中在担心什么,毕竟一头是亲人,一头是爱人,孰轻孰重,她是要掂量。
“沈煜城,你告诉我,你怕不怕被人千夫所指?”
乔南溪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沈煜城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乔南溪,几秒之后,他出声回道,“千夫所指又算什么?我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乔南溪道,“好,既然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虽然……可能损了点。”
沈煜城微微眯起视线来,出声问道,“什么办法?”
乔南溪道,“嫤姗不是不爱你,只是没办法丢下自己的家人,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而如果有一个办法,是既可以帮到夏家,又能让你跟嫤姗在一起的,那不就行了。”
乔南溪不过是点了一下,沈煜城微眯的视线中很快闪过了一抹什么,许是沉默五秒,他忽然出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抢婚?”
乔南溪点头,“对,就是抢婚。夏家也不是傻子,既然要把嫤姗嫁给你大哥,那么在他们的婚礼举行之前,你大哥势必要将夏家的事情处理好,而你可以等到夏家安全之后,再带着嫤姗私奔。”
沈煜城闻言,脸上有片刻的纠结,似是在权衡什么。
乔南溪见状,皱眉道,“如果在你心中,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顾及任何因素的,那你就不必权衡。”
沈煜城闻言,轻声道,“我不是在为自己权衡,只是在为嫤姗权衡,她那样的性子,未必会答应我。”
乔南溪道,“那你就干脆不要事先告诉她,她那边我会帮你照应着,一旦你大哥帮夏家解决了危机,我就伺机把她带出来,你带她离开香港,去到哪里都好,只要是你们两个在一起。”
沈煜城看着乔南溪,好久才道,“南溪……我真的没想到,忽然出现在这里,对我说这番话的人,会是你。”
沈煜城说完,乔南溪一直紧绷的情绪,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她暗自叹气,然后道,“说实话,我也没想过,只是突然知道了这件事,本能的就想要过来。”
沈煜城跟乔南溪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酒已经醒了一些,他又露出了往常那种温和的笑容,伸手指了下身边的位置,出声道,“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乔南溪刚刚也是太紧张,太替沈煜城和夏嫤姗着急,所以从进门到现在,竟是一直在站着。
坐到了沈煜城不远处的沙发上,乔南溪径自拿起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仰头而尽,说的她口干舌燥。
沈煜城见状,出声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你
,自打上次翀的生日当天,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嫤姗说打电话给你,但是没打通,是不是翀对你做了什么?”
沈煜城是夜翀的好哥们,但是自打乔南溪第一次看到沈煜城开始,便觉得这个人跟夜翀不像,他不霸道,不强势,更不无理取闹,反而是心思缜密,总能探知到对方心里面想什么,让人很温暖的一个人,
这也是乔南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主动为他出主意的原因。
听到沈煜城这么问,乔南溪也不遮遮掩掩,她如实道,“夜翀叫人把我关在别墅里面,我是十几天之前才跑出去的,本想离开香港,恰好看到夏家出事的新闻,今天我去找了嫤姗,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沈煜城叹了口气,出声道,“翀就是这样的性格,我都跟他说过多少回了,可他总是不听。”
说罢,沈煜城看向乔南溪,出声道,“南溪,其实翀真的很在意你的。”
乔南溪还不等沈煜城继续往下说,她赶紧伸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然后道,“还是不是朋友?是朋友的话,就别再替他说好话了。”
沈煜城闻言,唯有叹气,他拿起酒杯,乔南溪也拿起酒杯,两人碰了下杯子,一仰而尽。
沈煜城喝完酒之后,忽然就淡笑着道,“我们这样,有没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即视感?”
乔南溪闻言,也是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中却带着自嘲的成分,她出声回道,“你跟嫤姗之间是真爱,我跟夜翀之间算什么?谈不上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沈煜城道,“南溪,翀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
乔南溪道,“他那么狡猾的人,一早猜到夏家出事,我一定会去探望嫤姗,今天已经在夏家把我给堵在门口了。”
闻言,沈煜城忍不住摇头无奈的一笑,他开口道,“为了你,他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乔南溪心想,可不是煞费苦心嘛,精致布置了一座牢笼,只为了把她囚禁在里面,而他则出去外面左拥右抱。
一想到中午饭桌上的那个电话,乔南溪心里面就直犯恶心。
沈煜城见乔南溪沉默,也猜得到这段日子没见,夜翀跟乔南溪之间也不能轻闹了,他拿起酒杯,对乔南溪道,“算了,喝酒。”
乔南溪从未想过会私下里跟沈煜城一起喝酒,而且,还是喝的有些多。
两人心中皆是苦闷,都有不足为外人言的苦衷,唯有喝酒才能短暂的压下心底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