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玦也是没辙了,转身拂袖而去,走了一半他又跑回来道:“你收拾包袱立刻给朕滚去昭阳宫,好好学学你长姐是怎么伺候朕的!”说罢叫来刘广,“把她身边的宫女一概遣散,以后她身边只能有太监,不许有半个女人,除了她姐姐。让她好好去昭阳宫闭门思过,没思明白不许出房门半步。”
苏铭玥一愣,简直哭笑不得,这是草木皆兵了吗?他以为她是对着任何女人都能发情了?
刘广跑过来,一个劲儿赔笑劝说,“哎哟,夫人啊!咱们不能和皇上对着干啊!您可不能学皇后娘娘,您看皇后娘娘如今都下狱了!这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皇上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要是再折了,谁还能去把皇后娘娘救出来啊。”
苏铭玥也知道他的话没错,红菱采莲哭哭啼啼地进来劝说,她一屁股坐在太师椅里,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道:“你们帮我去收拾包袱吧,都散了,都散了,过两天我大姐把我毒死在昭阳宫,一了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句话番外
毒酒:下回保证加猛料。
皇上:我不是修仙频道的,我应该去混。
第110章昭阳宫
“那小贱人入了昭阳宫,可不就落在娘娘手里了,咱们是不是……”秋水做了个手势。
苏贵妃白了她一眼,“蠢才,过去要毒死她,那是她还没在皇上跟前露过脸,如今梁氏倒台了,中宫虚位以待,本宫是贵妃,膝下三子,闭着眼睛就能当皇后了,这个节骨眼上毒死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那小贱人在皇上心里也很有一点分量,若毒死了她,皇上怎么想本宫?本宫还能母仪天下吗?”
秋水惭愧万分,“娘娘所言极是。”她小心地给苏静贤换好药,贴上纱布,“娘娘这漂亮的肩膀以后要落下一道长疤了。”
苏静贤回头看看,得意洋洋,“这算什么,这是本宫舍身救驾所获的最高殊荣,没听见皇上怎么说永明宫那一位?你是皇后,你刚刚在干什么?”她忍不住拍腿哈哈大笑,“说到这个,本宫还真要谢谢那小贱人,梁氏跟她真是姐妹情深啊。那小贱人也是失心疯了,巴结梁氏到这种程度,忘了她最该巴结的是谁。这些年梁氏仗着有功骄横跋扈早惹得皇上不高兴了,只是找不到机会收拾她而已,那小贱人还巴巴地往上贴,这不……惹祸上身了。”
正说着,外面太监来报,说是韩国夫人带着太监到昭阳宫来了,皇上即吩咐过身边只许带太监,不许带宫女,那红菱采莲等一干宫女就给打发去倒夜香刷恭桶了,剩下的人由贵妃自行安排发落。
昭阳宫只有玉堂殿、飞羽殿一正一偏二殿,其他各楼院都比不得,暂住着一些低位佳丽,为了显示自己胸襟海阔,当得起母仪天下四字,苏静贤特意让苏铭玥住到飞羽殿,怎么说自己也是居正殿,苏铭玥只配居偏殿,便是妾室所出庶女的命。
这样姐妹俩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地过起了日子,苏静贤底下的宫女太监总寻了机会要嘲笑埋汰飞羽殿的韩国夫人及其宫人,笑她连所居宫殿的名字都是轻如鸿毛的“飞羽”二字,这大概是当初建宫始料不及的。韩国夫人下面的太监便也去报告主子,说秋水旁边的婆子如何如何,秋水另一边的太监如何如何,苏铭玥只好劝慰。
“凤凰于飞,这后宫飞羽怎是鸿毛?人家没读过书嘲笑咱们,咱们就没点气量一笑而过吗?”
有时候事情做得过分了,奴才们哭哭啼啼要韩国夫人给做主出头,苏铭玥只好叹气,“我是被皇上贬至昭阳宫听我大姐的训,学习怎么在后宫为人处事的,这种事以后便不要来拉我给你们出头了,我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手底下的太监怎么看不出来,只好再反过来劝慰韩国夫人。
其实这些鸡毛蒜皮的不如意,苏铭玥根本也未放在心上,便是打扮收敛些,穿着低调些,说话行事低眉顺眼些,这有何难?她的难处别人不知道,她自己也没法说。
韩成玦不时夸苏静贤宅心仁厚,吃穿用度对妹妹仔细周到,偏偏这个妹妹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见了姐姐眼高于顶,爱理不理。既然贵妃舍不得责罚胞妹,教苏铭玥好好尽一个后宫妃嫔的责任,那只能皇帝亲自驯妾了。
他要苏铭玥无论皇帝来与不来,早起向姐姐请安奉茶,伺候更衣梳头,早午膳举案齐眉,等姐姐吃完了,她再吃残羹冷炙。等苏铭玥举筷子吃的时候,常常看见汤里漂着一口唾沫,有时候秋水带头,让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每人往吃剩的菜里吐一口唾沫,不吃还不行,见苏铭玥忍着胃中翻腾吃饭下菜,他们忍着笑在一边看。
夜间自然也不能放过,要给贵妃娘娘端来洗脚水,捏脚修甲是必须的,再不时添热水,待泡舒服了才算完。
这便给了苏静贤可乘之机好名正言顺的消遣苏铭玥,常常早茶奉上,热了不对,凉了不对,什么季节喝什么茶品种不对,便是寻不出错处,总之本宫今早有起床气,就要将这热茶兜头泼你一身了又如何?苏铭玥自是不敢去皇帝跟前告状,千错万错,总不是当姐姐的错,皇上还说当姐姐的舍不得责罚妹妹呢。
苏铭玥做这些都任劳任怨,不敢有半点动怒的意思,便是心平气和了,韩成玦看了更加不高兴,他就是要看她一副小媳妇样,花容月貌泪盈于睫他才高兴,她这样要死不活的冷着一张脸做事,还哪里来的乐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