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道:&ldo;你不是想找你女儿吗,我开门让你找个高兴!&rdo;
他愣了愣,仍然不肯松手。
&ldo;你们在吵什么?&rdo;
一把阴阴柔柔、轻得没有力气的女孩声音,在我们背后漾开。开放式的楼梯口上,走下来一名穿得很单薄的少女。少女脸色很白,下巴很尖,头发长得披到了肩膀。
她是从楼上走下来的,这栋楼一共就只有四层,我住在三楼,楼上自然是四楼‐‐但四楼根本没有住人啊,她在楼上干吗?
&ldo;阿卿,你……你……&rdo;豆花老板看似十分惊讶。
少女眼睛很大,但眼神却显得异常空洞。她淡漠地看着我们,仿佛已经不在人世,又或者我们已经不在人世,她完全没有看见一般。
我又闻到了那股香味,似乎是从她身上飘过来的‐‐香水百合,那属于殡仪馆的味道。
少女完全没停下脚步,也不关心我们吵得谁胜谁败,轻轻地往楼下走,白色的蕾丝边睡衣被风一吹,露出了白净的小腿。
&ldo;阿卿,你跑到楼上干吗?&rdo;老板追着她下楼,一副怕她马上会消失在空气里的紧张模样,女孩没理他,像一头小猫似的走到楼梯拐角,看不见了。
我莫名其妙地望着这对父女。
豆花老板临走前还横了我一眼,叨叨念念地追下楼。
不期然,天空飘起了小雨。
二怪房间
外头的雨势由小转大,淅淅沥沥地打在落地窗上。
我拉上铁门,锁好木门,将一切风雨都挡在门外。
在衣柜的整装镜中看到一张狼狈的脸,那是我。
我放下桶装水,将背包扔下,站在镜子前方端详自己。
头发很乱、脸孔很油,戴着一副毫无个性的黑框眼镜,穿着和打扮都离潮流很远,还真是一个典型的失败者造型啊。
有多久没有这么端详自己了?
脱下外套后,我走进厨房洗了把脸‐‐我习惯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洗脸,而不是厕所。当我把洗面奶抹得满手都是,窗外有几道声音啪啪作响,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变电箱在外头淋雨。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离电线杆很近,两条电缆线就横在窗外。
洗完脸后,我在麻将桌边坐了下来,怎么知道这是张麻将桌?因为桌子的四个边都高出桌面少许,排麻将时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