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祸发生之后,她一直忙着照顾沈岁和,后续事宜全是由曾寒山沟通的,听闻对方昏迷了三天,醒来之后下半身瘫痪,往后只能坐轮椅度日。
但对方并未对此提出过分要求,甚至连赔偿金都没要。
沈岁和醒来之后,经过检查并无大碍,只是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但那些记忆在他住院的两个月内也慢慢恢复。
比起对方,他受到的伤害不算大。
沈岁和醒来后也想去找受害者,但那时对方已经出院,据说去了国外治病。
曾雪仪仔细询问了那天的场景,得知是沈岁和的过错后便让大家都守口如瓶,还让曾寒山一定要打点好对方,不要落下什么话柄。
曾寒山盯着沈岁和看了许久,目光深邃,尔后叹了口气,让曾雪仪放心,对方没打算追究。
没想到,这件事再被提起,竟是出现在江攸宁口中。
“你……”曾雪仪的瞳孔都微缩了几分,“你……你……你……”
她磕绊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很震惊吗?”江攸宁勉强挤出一抹笑,“那你知不知道当天沈岁和是违规驾驶?”
走廊里沉寂了很久。
曾雪仪忽然疾走了几步,朝着江攸宁的方向走过来,尔后把她往里一推,直接关上了房门。
砰的一声响,竟是吓得江攸宁打了个激灵。
“你想怎么样?!”曾雪仪厉声道:“当年是你自己不追究的,现在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再说了,你有证据吗?我可是记得,淮阳路的监控是出了那场车祸后才按的,你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都按在沈岁和头上!难道就你一个人是受害者吗?沈岁和因为那场车祸昏迷了一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一遭,差点死在了医院!”
“没什么意思。”江攸宁倚着玄关处的鞋柜,手掌后撑在柜子上,指尖抠着木质的柜子,像一只小老鼠在啃门似的,她的指关节都泛了白,脸上仍旧风轻云淡,“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我将他违规驾驶的事情上述至法庭,一旦罪名成立,他会被吊销律师执照。”
曾雪仪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狠狠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撕碎。
“这才是真正的。”江攸宁顿了下,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落下泪来,一字一顿道:“毁掉沈岁和。”
“你到底想怎么样?”曾雪仪厉声骂道:“难道因为离了婚就恼羞成怒想要毁掉沈岁和吗?我都说了,你没有证据!你怎么证明沈岁和当初是违规驾驶?都已经隔了四年,你才提起来,我合理怀疑你是蓄意报复!”
“淮阳路没有监控。”江攸宁平静地说:“但我有行车记录仪。”
“一直都在我u盘上,你想看看吗?”江攸宁笑。
曾雪仪忽然觉得脊背发寒。
她又看向江攸宁的跛脚,顿时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止有行车记录仪,相关证据还有医院就诊记录、我哥跟舅舅的协商录音,我跟舅舅的聊天录音,你要一一看过听过才信么?”江攸宁盯着她看,不疾不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