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问了吗?”柱中的一人询问道,“说出鬼王的名字了吧?”
缘一点点头:“说出来了,但说完之后这只鬼似乎从内部被撕裂,然后肉体消融了。”
我和众人一样吃惊,仅仅是说出名字就变成这样,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诅咒吗?”我不由得发问,“人变成鬼是通过血液,现在又有鬼使用鬼血作为血鬼术……难道鬼王的血鬼术是操控这些被制造的鬼,在暴露他的秘密之前杀鬼灭口?”
产屋敷沉默了一下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叫什么?”
“鬼舞辻无惨。”岩胜说,“年龄,性别,样貌,特征——这些都没有问出来。”
虽然我知道此刻情况严肃,但作为一个网上冲浪多年的老司机,我听到无惨这两个字的第一反应就是三国xx系列,这不能怪我,只能说这个名字本身就不是什么令人能联想到好事情的名字。
说正经的话无惨在日语中直接来说就是残酷的,不幸的,凄惨的。作为一个令许多人家破人亡罪魁祸首,这个名字倒是挺合适。只不过境遇悲惨的不是鬼舞辻无惨,而是无辜受害的普通人。
缘一补充了一句:“从鬼透露出的信息来看,鬼舞辻无惨就是依靠血液来控制这些鬼,越是强力的鬼获得的血液也就越多。”
“只要我们继续猎杀鬼,那么鬼舞辻无惨一定会被迫现身。”
我听着他们的讨论,再综合了一下现有的信息。分享血液,赐予超越常人的力量,能够一定程度上不老不死……这怎么和跟我缔结不死契约这么像?还都是有很大的副作用的,这算什么,不死之身的血源诅咒?
作者有话要说:血源和血缘不一样,一个是源头,一个是亲属关系
其实无惨的这个便鬼和弥生的变不死人都是需要他们的血作为媒介
鬼的副作用是吃人和不能晒太阳,不死人的副作用就是会夺走身边人的寿命来延长自己的命
不管是哪一种不死都是需要付出代价,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
第三十八章
在我第一次触发了起死回生的时候,我确实是有想过要用缔结契约的方式,让身边重要的人不会轻易死去。仔细想想第一次产生那种念头的时候,距离现在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人的想法不可能一成不变,当时我因为害怕缘一目睹我的死亡,所以才以己度人想要用同样的不死之身留住缘一。
但是在加入鬼杀队的这几年里,我越发意识到了,对于这些随时可能会死去的剑士们来说,能够以人的身份活着然后死去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每个人在这里都充满了觉悟,这种觉悟是绝对不会被明面上看起来美好的永生所魅惑,对于他们来说无止境却无意义地活着无疑是一种对生命的亵渎。
因为鬼只要不见阳光就能一直活着,但那算是真的在活吗?以人类为粮食,充满了血腥和恶臭,这怎么能算是活着?而我能够给予的不死之身可能并不需要像鬼那样付出吃人的代价,但等价交换是最基本的法则。想要一个人活着,另外的人就要献上自己的生命作为祭品,不死之身确实是一种无形的诅咒。
会议结束之后,柱们都离开了房间,我有话想和产屋敷说于是留了下来。他是仅次于缘一让我信任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我想在告诉缘一之前,先问问产屋敷这个智者会有什么样的建议。
他的病似乎变得有些严重了,歌给他配的药剂已经渐渐起不上什么作用。能够让他维持生命继续领导鬼杀队的东西,就只有仅存的噬神药丸和我的米。但产屋敷接受了第一次米之后便拒绝我再给他,“接受的恩惠太多,难以偿还啊。”他是这么说的。
“弥生小姐,我就猜到你会有话想要和我说。”产屋敷示意我帮他倒一杯水,他现在的病情已经蔓延到了眼睛,视力也变得很衰弱了。“抱歉,让你帮我做这样的事情。”
我倒了两杯茶,放了一杯在他面前:“我确实有话想要说,但……和你想的应该不太一样。”
产屋敷笑了笑:“是吗,我以为你是想要找我商量一下应不应该和缘一先生说自己的血脉到底有多珍贵。”
“!”我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向产屋敷,“你,你知道?是和真告诉你的吗?”
能够和我有直接关系的曾经是苇名国的人,就只有早就不知去向的弥山院和真了。和真他到底告诉了产屋敷多少事情呢,会有和我缔结不死契约这件事吗?我心中有一丝忐忑,但也有这件事不再是我一个人烦恼的问题了。
产屋敷咳嗽两声,缓过劲来说:“和真先生当时只是提到了弥生小姐无比高贵的血脉,比任何公家乃至皇室都要高贵的血脉,我当时很疑惑为什么和真先生要这么说。直到我见到你拔出不死斩之后死而复生,才意识到和真先生所说的真正意思。但我同时认为这种力量绝对有所得必有所失,世间万物都是平衡的。鬼依靠吃人来获得不死的力量,那么弥生小姐的不死之力应该也不会完全没有代价才对。”
“于是你派人去苇名国调查了是吗?”我猜到了他的做法,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倒不如说这才是正确看待异常事物的态度才对,“有什么结论吗?”
产屋敷看向我:“弥生小姐的不死之身的副作用是龙咳病吗,完全治不好对不对?”
龙咳病,是缔结了不死契约的人一遍一遍起死回生,夺取了周围的生命导致的咳嗽。这种病无药可治,是必死无疑的绝症。而且龙咳病不会只有单独的某人会患,而是和不死之身有关系的人——都会咳嗽致死。